了在公開場合棄皇后而去的地步。
崔皇后挺直了腰,扶著女侍的手,緩緩的說道:“回宮。”
邁出門來,聽到一眾宮員喊恭送娘娘。前頭高宗已攜了武昭儀登了車,崔皇后用力的抓緊了女侍,聽到貼身女侍細如蚊蚋的聲音:“娘娘,忍住,就登車了。”
崔皇后眼前已是一片模糊,登上車的瞬間,眼淚撲簌簌摔落下來。
她招了開國侯進宮,忍不住又大哭一場:“皇上偏心。武氏奸滑。有人證在手居然拿她沒有辦法。哥哥,本宮咽不下這口氣。”
怒氣與心痛在這瞬間讓開國侯做出了決定:“杜燕綏和岑三娘回隆州省親。既然皇上不給咱們公道,我也要為大郎討回來。我要用他二人的心去祭大郎。”
於是,崔中郎將三天後說是騎馬摔斷了腿,告了病假。偷偷領著人趕去隆州殺杜燕綏和岑三娘。
轉眼秋來。杜燕綏和岑三娘平安的回了長安。崔中郎將卻失蹤了。
與杜燕綏夫婦同時進長安城的,還有相面大師袁天罡。袁天罡進宮之後,杜燕綏再次離開了國公府。
袁天罡為何進宮。杜燕綏又去了哪裡?
開國侯在書房靜靜的坐著,感覺一片烏雲罩在侯府上空,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崔季冬下值回府後去了書房。聽到父親開口道:“二郎,你去大理寺可好?”
御史清貴,崔季冬中了進士。將來可謀入閣。大理寺則前程渺茫。
崔季冬心頭一默,大理寺專辦百官犯罪和京師徒刑以上的案件。父親也許想的更長遠。他點頭道:“我聽您的。”
開國侯欣慰的看著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雖是庶子,也是我的兒子。三郎不成器……只能藉著英國公照拂,保他立得軍功。咱們家的將來卻只能靠你了。我要分家。”
先是讓他從御史臺調去大理寺。然而又要分家。
崔季冬大驚:“父親,可是出了什麼事?”
開國侯搖了搖頭道:“樹大分枝。咱們家不是世襲勳爵。也不存在襲爵。長輩在堂不分家。但你是庶子,分家出去,別人也只會覺得我是在替你三弟著想。二郎,分了家,你就不算是開國侯府的人了。”
崔季冬不傻,聽出了這句話的份量。紅了眼睛,跪下給開國侯磕頭:“父親放心,我心裡明白了。旦凡有我一日,我必護著三郎。”
開國侯拿出一隻匣子遞給他:“長興坊有間三進的宅子,夠你們夫婦住了。裡面還有分給你的田莊鋪子和銀票,你收好了。分家契書我寫好了,回頭告訴你母親一聲,簽了契用了印。明日你們就搬走吧。逢年過節回來就成。”
崔季冬接了匣子應了聲是。出了書房去尋自己的媳婦收拾行李。
晚間李氏聽說把崔二郎兩口子分家出去,不由一怔:“侯爺身體健壯,為何要分家?”
開國侯淡淡說道:“他是庶子,家業將來由三郎繼承。二郎有才,壓過三郎。現在不分,怕將來三郎吃虧。”
李氏聽得崔季冬只分了長興坊一間三進的宅子,有五百畝地的田莊,三間鋪子,一萬兩銀子。心裡又舒服起來,大方的將崔季冬院裡侍候的十來個家僕的契書都送了過去。
開國侯府庶子分家出去的事,在長安城連朵小水花都沒有激起。淡淡的就過去了。
此時,袁天罡手持羅盤出現在隆州城外的蟠龍山。老道長鬚飄飄,仙風道骨,手指毫無煙火氣的點向一處山丘:“此山乃龍氣蟄伏所化,挖斷此丘,龍首一斷,龍氣即散!”
杜燕綏聽到老道的話忍不住握緊拳頭輕咳了兩聲,免得笑出聲來。
扛著鋤頭拎著籮筐的百姓聽到侍衛傳了命令,幹勁的十足的開挖。一天一人就能賺百文錢,自家帶飯還有二十文補貼。一個月內完工,每人賞一兩銀子。能攢下二三兩銀子,今年可以全家過一個豐盛的年節了。
鎮上和附近十里八村早就想挖通這座矮山了,從此去鄰縣不用走水路,繞幾百裡山路。皇榜一貼,呼啦啦來了幾百條壯漢。方便了出入,還有銀子拿,不來幹活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