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強搶國公府的姑娘成陰婚,這也太霸道了!”
“哎,逼得三品誥命夫人狀若瘋婦,這成什麼樣子!”
議論聲此起彼伏。管家急得直給岑三娘作揖:“杜少夫人,看在我家少爺屍骨未寒的份上,您請起吧。”
岑三娘轉過頭瞪他一眼,帕子捂了臉哭的更加大聲:“可憐我那小姑還未滿十八歲啊,崔家竟要她守活寡,崔家喪盡天良啊……”
這時韋家姐妹也過府弔唁,被堵在了巷子口過不去。使人一打聽,韋小青樂了:“三品誥命夫人竟然坐在人家臺階上哭鬧撒潑,真是丟人!杜九哥怎麼娶這麼一個女人!下車瞧瞧去。”
“不許去!回府,另尋時間再去崔家弔唁!”韋小婉攔住了妹妹。
韋小青不解的說道:“姐!大好機會,正好上前羞辱她,為什麼要走?”
韋小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道:“你還沒嫁過門呢,用什麼身份和她理論?若是去勸說她離開。她扯住你撒潑,拿你出氣,損了衣衫亂了髮髻也沒臉了!若是不過去勸了,你那婆婆又道你不幫著崔家。再說我過了年就要嫁到杜家二房。我若幫你勸她,未過門就先叫杜家人罵我胳膊往外拐麼?自然要速速脫身回府。”
可沒瞧著熱鬧,韋小青哪肯罷休,留了個侍從吩咐他看仔細了,這才遺憾的跟著姐姐打道回府。
開國侯夫婦聽得岑三娘在正門外撒潑哭訴,氣得臉色鐵青。李氏咬牙道:“沒曾想杜燕綏夫人竟是個市井潑皮!管家,給我拿水潑走!”
管家呆了呆,拿水潑三品淑人?
崔侯爺也覺得不妥,拂袖道:“本侯去瞧瞧!”
不多時府裡就湧出大批侍衛,崔侯爺站在臺階上鐵青著臉罵道:“杜少夫人,你休得撒潑!崔杜兩家換了婚書,過了定禮,又是皇后娘娘賜婚。你家姑娘情深一片,硬要留下來給我家大郎哭靈守孝?想我家大郎昨日才過世……你怎的如此不通人情!”
崔侯爺本就傷心,半點不作偽的哽咽起來。
圍觀的人一愣。有不明真相的又叫了起來:“杜家姑娘竟是不顧家裡反對,對崔大郎一往情深!”
“崔大郎芝蘭玉樹般的人物,與杜姑娘情投意和,泉下有知,定也欣慰!”
“哎呀,那杜少夫人敢坐在人家門口哭號,哪有半點誥命夫人的儀態!”
崔侯爺幾句話就將事情扭曲成杜老夫人和岑三娘鐵石心腸。氣得岑三娘拍了拍衣裙站了起來:“崔侯爺你巧舌如簧,可敢放了我家姑娘出來?”
她不哭也不鬧了,素衣飄飄,眼神輕蔑之極。
自己一把年紀,難道要在府門與個十來歲的小婦人爭辯?崔侯爺拂袖而去:“杜姑娘哭暈了過去,髮妻好生照顧著。杜少夫人,你年紀尚幼,怎生的這般鐵石心腸!”
跑了,扔下讓眾人誤會的話,自己再哭鬧也達不到效果了。岑三娘幽幽說道:“開國侯執迷不誤,要把黑的硬說成白的,那就公堂上見吧。”
崔侯爺聽得分明,冷哼一聲,道:“府門口如此喧譁,吵著大公子了!”
牙齒縫裡蹦出這句話來,侍衛們一擁而上,將周圍看熱鬧的人驅散乾淨。
有侍衛故意執了鞭,在岑三娘身邊抽響。嚇得夏初直縮肩膀。
“敢嗎?”岑三娘上前一步,那侍衛訕訕的收了,哼了聲扭開了頭。兩排侍衛呈雁翅狀排開,幾名小廝抬了水就往臺階上澆,分明是讓岑三娘再也坐不得。
“少夫人!”巷口奔來一行人馬,杜知恩領著國公府的侍衛們趕了來。
水濺下來,汙了岑三孃的裙角。
岑三娘指著開國侯府道:“敢潑髒誥命夫人的裙子,給我打!”
依照大唐律,奴僕敢冒犯貴人,打死不論。岑三娘還沒氣暈頭,失了理智,給找了個理由。
杜家的侍衛早就怒火中燒,提了棍棒就上。
有道是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令國君色撓,長跪而謝。杜家氣如長虹,大半都是跟著杜如晦征戰沙場退下的親兵,沒上過戰場的,也是親兵子弟。開國侯府是文人世家,見一眾漢子手中哨棍舞開,這方拔了腰刀還未近身就被一棍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