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坊,商鋪均不叫鄒家商號。並無違背杜家提的要求。”
鄒大郎的意思是,杜家提出要鄒家商號一成股為聘禮。鄒家別的生意都不叫鄒家商號。
奸商!岑三娘暗罵。
和杜老夫人一說,杜老夫人寬容的笑了:“鄒家肯在這節骨眼兒上同意娶燕婉,又給了老號一成股子做聘禮。咱們打的是儘快把燕婉嫁出去的主意,就別太計較了。一萬兩銀子的股本,不少了。”
肯娶燕婉的誠意和聘禮相比較,自然是前者更重的。
岑三娘就代表老夫人答允了此事。要趕在江南再有壞訊息傳來前把燕婉安全送出去,成親的日子就定在十天以後。
鄒家得了訊息,接連著遣人辦。
為了不讓人知曉國公府急嫁杜燕婉的用意,杜老夫人在床上躺著裝重病,氣若游絲。大夫成串的被請進府裡來。慢慢的,杜家老夫人擔憂杜燕綏,心傷媳婦過世,重病臥床的訊息也就傳了出去。
杜家大房二房聽說,夫人們輪番來探視,離開國公府都道杜家三房恐怕接連著要辦兩場喪事,覺得杜燕婉急著出嫁沖喜是大孝之舉。
十天後,國公府開了正門,裡面素幡仍在,杜燕婉一身大紅喜服在靈前跪別。
因國公府有喪事,李家岑家還有岑四娘都只遣人送了禮來,只有大房二房的人來送親。瞧著靈前的紅妝,紅與白相映,刺得女眷們紛紛落淚。
二房劉氏哭得渾身肉都在顫,拉著岑三孃的手道:“但願這喜氣一衝,三伯孃就好起來吧。她老人家要是走了,便是再來你家蹭羊肉湯吃,也吃不香了!”
岑三娘哭笑不得。只得勸道:“嬸嬸愛吃,只要三娘還買得起羊,隨你幾時來都給您燉羊肉湯!”
劉氏感動的直抹淚:“九哥兒媳婦,你放心,老太太不在了,嬸子護著你。國公府裡誰都欺負不了你去。”
再說下去,杜老夫人病逝就跟板上釘釘似的,岑三娘趕緊把話題扯遠:“相公不在,勞煩你家大郎背燕婉出嫁了。”
劉氏擦著淚道:“咱杜家別的不說,侄女兒還是有一票堂兄弟在的。”
府外放了鞭炮,送杜燕婉上了花轎。
鄒雄傑迎親,趁著人少時悄悄告訴岑三娘:“鄒家江南商號有信來,道揚州刺史領了府兵封鎖了睦州一帶,不許出入,歙州一帶正在靡戰。別的地方商號已開門做起了生意。嫂嫂寬心吧。”
杜燕綏沒有訊息傳來,是被封鎖了訊息,並不是敗了。其它地方有商號開門,證明叛亂並沒波及到整個江南道。
岑三娘第一次得到準確的訊息,激動不己:“多謝您。”
鄒雄傑看了她一眼又道:“其實杜將軍出征時,我就給江南兩道的商號寫了信。除了被封鎖的地方,其它地方訊息一直未斷。”
岑三娘看了看他身上的大紅綢袍:“我明白,怕咱家反悔是吧?其實燕婉從不覺得你醜。望您善待她。”
鄒雄傑眼裡閃現出一抹驚喜,朝著馬車望去,咧著嘴笑得見牙不見眼:“嫂嫂放心。”
花轎裡杜燕婉的哭聲被鼓樂聲淹沒了,聲音漸漸的消失。
府裡有喪事,沒有置辦酒席。送過親,大房二房的人陸續告辭離開。國公府再次關上了大門。
府裡冷清下來,岑三娘長長的鬆了口氣,急不可待的去了正氣堂,將鄒雄傑說的訊息講給老太太聽了。
杜老夫人忍不住抹淚:“好,只要事態在控制中就好。”
岑三娘反而不安:“祖母,如果相公真的打勝回來,他知道我操辦著將燕婉嫁了,該有多傷心啊!”
“燕綏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事祖母拿的主意,怎麼也怨不得你。只可憐燕婉……就這樣匆匆嫁了。”杜老夫人說著又傷心起來。
府裡又少了一個人。岑三娘回到歸燕居,走到門口忍不住又走向黑七住的院子。望著緊閉的門怔怔的想,黑七該得了訊息在回來的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