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來了吧?”
岑三娘苦笑道:“我還能怎樣?上回她來國公府就纏著我討你的地址。我哪裡能讓她知道咱們在合作做生意來著。”
“後面的你都看到了。”方銘沒好氣的說道。
“七娘說堂祖母給她定了門親事,她不滿意。是偷跑來長安的。”岑三娘生怕方銘不知道。
“我知道,她一進來看到我就開始哭,說她不願意。”方銘長長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三娘,我這就去侍郎府。這事不說清楚,我還真有麻煩了。”
岑三娘起身笑道:“你不是沒成親麼?七娘對你一往情深,兩家又知根知底來著,你就順水推舟從了吧。”
方銘斜斜的睨著她,哼了聲:“我家兄弟多,我爹都不著急,你操哪門子心!走吧!”
兩人在門口分了手,岑三娘叮囑方銘,如果需要她幫忙,就遞信給阿富。
方銘應了。
岑三娘上了馬車回府,心想特意走一趟,結果和方銘一件事都沒說成。下次出府不知道是哪天了。
回了府,先去了正氣堂給老夫人說了聲。又去瞧了瞧張氏。等回了院子,都未時未牌了。她正想歇會,黑七又來了。
岑三娘強打精神出去。
黑七這回沒有替她趕走身邊的丫頭了,只簡短的告訴她:“少夫人和二姑娘明天去隨園賞牡丹,黑七來駕車。”
隨園賞牡丹?隨園是什麼地方啊?岑三娘沒聽過說。
黑七連半句解釋都沒有,掉頭就走了。
氣得岑三娘又捏起了拳頭。
“少夫人,明天帶著奴婢去開開眼吧!”阿秋和夏初滿臉喜色。
岑三娘詫異的看了她倆一眼,心想,難道是長安城人人都知道的著名景點?她不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慢條斯理的套兩人的話:“有那麼好看嗎?你倆口水都流出來了!”
“哎呀,少夫人,這可是長安城最負盛名的牡丹會!”阿秋快言快語的說道。
穩重的夏初也心動不己:“全長安城的名貴牡丹都會抬了去。還會選出魁首和花後。哪家府上的牡丹被點了魁,封了後,身價當場就能看漲數倍,主家還會被請至上席。想想多風光啊!記得兩年前大夫人去後回來說,有盆魏紫被點了魁首,原只值一千兩銀的,賣到了四千兩銀子!”
阿秋接著說道:“是啊,年年此時,百兩銀子都買不到一張隨園主人的請柬呢。那隨園主人的請柬只發給他的知己好友和擁有名品牡丹的人。否則,哪怕你是王爺,沒有請柬都入不得園子。”
“隨園主人?”岑三娘心想,該不會是鄒家那個醜大郎吧?
真會做生意,一招限量請柬和看似清高的只認花不認人,就把牡丹會炒熱了。
她心裡奇怪著,黑七上哪兒搞的請柬啊?從公主府挖來的那盆玉樓點翠不是被杜總管送到花農家裡寄賣了麼?
正想著杜總管就來了。進門就驚喜的告訴岑三娘:“少夫人大喜!”
“那盆玉樓點翠入了隨園主人的法眼,給了咱們家一張請柬是吧?”岑三娘眨了眨眼問道。
杜惜福嘴巴張得老大:“您怎麼知道?”
岑三娘笑得神秘莫測:“我反正就是知道。”
杜惜福來不及去想岑三孃的訊息來源,一口氣把憋著的驚喜說了出來:“……原先寄放在那花農家,放出風去,喊價一千二百兩。今兒了一早,隨園主人聽到了訊息去瞧了,問那花農可願帶著花參加隨園牡丹會。那花農就告訴他這是人家寄賣的,得問過主家的意思,就匆匆來問我。爭不上魁首花後,咱們家這盆玉樓點翠枝大葉茂,花開十幾要,朵朵碗口般大小,也極為難得。放在牡丹會上競拍,肯定比寄賣的價錢高。我當即就允了。”
他從袖裡拿出那張請柬。
岑三娘接過來看了。請柬是素白的綢底粘在硬紙上做的,上面畫著一枝水墨牡丹,寫意風流。開啟一瞧,裡面極簡單的寫著:茲請貴主人赴隨園牡丹會。有年月日落款和一枚隨園主人的隨形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