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超越我;振興宗門,靠的是我們所有人。”
“師叔,您放心,弟子一定不負您的重望。”
陸瑾頷首承諾,理解姜漠勸誡的苦心,無非是怕他性子軟,容易挨欺負。
“話說回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否理解當年在下院,師兄為何會選中你?”
面對師叔的問題,陸瑾微微一愣,但不確定答案,只能低聲答道:
“知道一些,但不見得是對。”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
姜漠整理著陸瑾此前所講述過的事情,緩緩推測:“當年的考驗,從始至終,被淘汰的只有劉得水一人。”
“這孩子做事刻苦是好,但把握不住分寸、魯莽,容易把自身耗空。”
“像這一類的弟子,是萬萬不能入門的,尤其是在逆生衝關的時候,一重升二重,甚是兇險,一旦炁走經脈的方向錯誤,輕則破功殘廢,重則當場殞命;”
“本性難改,不肯示弱,執念深,放他入門,無異於是害了他。”
聞言,陸瑾內心震動,這與他猜測的情況相似,沒想到僅是片刻,師叔看得比他還透徹。
“而李慕玄,從他敢離開下院,來到門內那一刻起,能找路,願意找路,對修煉逆生三重來說,就是極大的天賦。”
“師兄把他留在學堂培養,可能是未見其本性,無法做出定奪。”
“至於你,做事詳略得當,練逆生至少不會衝昏頭腦,急於求成,罔顧性命,所以透過了考驗。”
姜漠簡單地覆盤了一下當年的瑣事,隨後淡笑:
“這僅是我的一家之言,猜個大概而已,你可聽或不聽,畢竟你才是親歷者,理解會比我更準確。”
“不師叔,您說得對,弟子也是這麼想的。”
陸瑾坦然分享真實想法,與姜漠的推測,大差不差。
“是麼?那接下來的修行之路,你就走得更踏實一些,更遠一些,我相信師兄的眼光。”
“好,師叔。”
師侄兩人就這麼聊著,直到夜幕降臨,餌料都空了。
就在這時,喬嶽尋到此處,匆匆來報:“姜門長,陸公有急事與您商議,可否移步?”
“走。”姜漠起身。
“喬叔,太爺找師叔作甚?”陸瑾好奇打探,他能明顯感受到喬嶽心急如焚。
“唉過去再說吧。”
一會兒,幾人來到議事廳堂,賓客都走了,陸公和陸宣卻在接待一位健碩、狼狽的男子,他渾身的海水腥味,臉色慘白。
“李叔?!”陸瑾見到此人,瞳孔劇縮。
這是他三叔的鐵桿兄弟,常年陪伴左右,然而今天壽宴都結束了,也不見三叔歸來,強烈的不安如毒蛇盤踞他的心臟,渾身緊繃。
“少爺.”男子抬頭看到陸瑾,笑容苦澀:“多年不見,長這麼大了啊。”
姜漠、陸瑾同時看到臉色陰沉的陸老爺子,惶惶不安,就連拄著柺杖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發顫。
老人在害怕,在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李叔,發生了什麼?!三叔呢?他怎麼沒跟您一起回來?”
陸瑾脊背發寒,幾乎顫聲追問,各種糟糕的可能飛速掠過他的腦海。
要知道眼前的李叔,和三叔可是摯友,多年來保護三叔不知多少次,哪怕被打得頭破血流,甚至留下槍傷,都不帶皺眉一下的。
如今只有他一人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巨大的陰影和絕望籠罩著陸家廳堂,陸老爺子往昔的威嚴、從容神態,被焦急、悲憤取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