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怕,那種從心裡蔓延出來的恐懼。
怪物的本性讓他有時候想要吃了她,剝皮拆骨吞吃入腹,這樣他們就永遠不會分開。
但對蘇棠音的愛讓他學會收斂爪牙,剋制自己怪物的本性,就想陪在她身邊,讓她永遠只能看見他。
可為什麼,為什麼她對他不能同等喜歡?
景柏想不通,景柏很狂躁。
“她說你不可能愛我,她說你會覺得我噁心,寶寶,不這樣好不好,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蘇棠音推搡著他,可他的力氣很大,她那點力道對他來說跟撓癢癢一樣,景柏完全不在意。
她有些惱可景柏還在獨自傷心根本不管蘇棠音又打又罵。
蘇棠音氣的臉都紅了剛穿好的衣服被他脫完他在她身上留下了無數個吻
她微微一愣景柏找準機會攻城掠池。
他哭了。
怪物的睫毛很長又濃又密像吧小扇子一樣但此刻那把扇子柄上掛的都是眼淚。
他的淚一滴滴落下。
蘇棠音還聽見那些觸手們也在哭泣。
受本體的影響已經有了情緒的觸手們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哭啼啼。
“寶寶她說的不對是不是?”景柏急需一個回答此刻沒有一絲安全感。
蘇棠音急促呼吸景柏的唇齒落在她的肩上。
她渾身虛脫掙脫一根纏著她的觸手輕輕揉了揉景柏的頭。
景柏的動作頓下。
蘇棠音沒有表情問他:“你去見了誰?”
“……一個人類。”
“女人?”
“是。”景柏剛回答又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妥連忙搖頭辯解:“不是是聞煦的妻子。”
“聞煦是那隻藤怪?”
“……是。”
蘇棠音躺在他的身.下渾身沒有一件衣服景柏卻還衣衫完好。
她的烏髮撲在腦後白皙的身體下是發著瑩藍幽光的觸手們那些觸手瓜分著她每一滴汗水和淚水代替他的唇親過她全身各個角落。
景柏的眼神有些迷離只是看著就覺得自己要死了一樣渾身爽快的不行。
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
蘇棠音注意到他又開始發情腦門一抽掐住他的臉往兩邊拉。
“景柏你要是再敢這樣動不動發情我就把你閹割了。”
景醫生一撇嘴:“寶寶我的身體每個部位都可以分化的。”
蘇棠音:“……”
景柏還沒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俯身一口一口啄著蘇棠音的鎖骨聲音悶悶說:“可是人類男性只有一個寶寶受不住。”
蘇棠音捂住他的嘴面無表情道:“不管你有什麼念頭現在給我解決掉不然我就解決你。”
景柏不要臉親了親她的掌心眼尾一紅:“寶寶好香啊……”
蘇棠音:“滾!”
她坐起身看著景柏掛著眼淚的長睫突然意識到其實景柏更像是個孩子。
他在人類中是極為單純的,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心思,於深淵中誕生,很少見到別的怪物,憑藉自己出色的學習模仿能力偽裝成人類,但那些都是學出來的理論,他不是土生土長的人類,思維也不是人類的思維。
他很強,無論是能力還是外貌,無論在怪物中還是人類中,他無疑是金字塔上的那一類。
但又很脆弱,脆弱到蘇棠音一句話就可以惹哭他。
蘇棠音抬起胳膊擦去他的眼淚,景柏歪了歪頭蹭蹭她的掌心。
觸手們湧來纏上她的腰,周圍忽然很安靜。
蘇棠音說:“我來問你,你只需要回答。”
景柏很聽她的話:“好。”
蘇棠音問:“那個女人跟你說了什麼?”
“她是聞煦的妻子,她說人類不可能喜歡一個怪物。她說聞煦噁心。”景柏說到這裡,聲音忽然壓低,目光如矩般望著蘇棠音,緊緊盯著她的表情,“她說我也噁心,你不可能喜歡我。”
他很沒安全感,說完這句話後眼也不眨看著蘇棠音,不肯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會討厭嗎?
會噁心嗎?
會不喜歡嗎?
寶寶,寶寶,寶寶……
景柏的手在抖,周圍的觸手在抖。
蘇棠音沉默著,其實能聽明白景柏的話。
怪物大概都是像景柏這種,慾望強大,天生的掠奪者,沒有人類的思維,情感淡漠到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