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守在房內的觸手告訴他蘇棠音還沒睡著。
他坐在客廳中,沒有開燈,一人陷進無盡的黑暗之中。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呢?
景柏不理解,明明他都已經裝成這個樣子了,他按照蘇棠音的喜好捏了這張皮,製造了假的身份,多金、溫柔、專一又帥氣,明明所有人都說他和蘇棠音很般配,兩人一定可以長長久久,為什麼她現在就不要他了?
怪物不理解。
怪物將這些歸咎於自己的這張皮上。
他彎腰取出茶几裡的摺疊鏡,鏡中的人清俊溫和,眉眼出挑,精雕細刻般,是一張格外符合人類審美
的臉。
——她是不是不喜歡了她是不是覺得醜了?
——難道……難道還有更好看的人她喜歡別人了?
——殺了他殺了他!
景柏在一聲聲的慫恿中逐漸暴怒摺疊鏡被他捏碎破碎的鏡片扎進了手心淋漓鮮血湧了出來奇異的甜香在空氣中蔓延出來。
他隱隱失控屋內的黑霧越來越濃重觸手瘋狂舞動。
景柏很生氣怒意讓他沒辦法冷靜一想到或許有個人取代了他在蘇棠音心中的位置
在他徹底崩潰的前一刻電話鈴聲響起。
景柏忽然清醒過來。
他冷眼瞥了過去抬手接了電話:“說。”
聞煦聽到他冷淡的語氣一愣在他的印象中這位神可不是這麼嚴肅的。
他沉思了一瞬問:“你生氣了?”
景柏:“你覺得呢?”
那就是生氣了。
聞煦:“因為你那位小妻子?”
景柏沒說話。
聞煦懶洋洋靠在沙發上捏著電話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欸能把你氣成這樣難道是因為她要離開你了?”
景柏的呼吸陡然間加重。
聞煦明白過來笑得更加燦爛了:“怪不得呢想不到咱們的神也會被甩。”
景柏直接掛了電話。
“嘟嘟”聲傳來聞煦看著手機上結束通話的頁面失笑。
他看了眼懷裡安睡的人修長的手撫摸著她的鬢髮在光滑的肌膚上打著轉。
許婉枝被他弄醒揉了揉眼去看他:“怎麼了?”
聞煦親了親她的唇壓低聲音安撫:“沒事想到了個幼稚鬼。”
許婉枝一愣。
聞煦盯著她的眼睛伸手觸控她的眼尾唇幾乎貼在她的臉上。
“婉枝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
許婉枝沒說話她在發抖。
聞煦親了親她的唇勾著人的下唇輾轉。
怪物的欲.望強大他消停不了多久這一小會兒的親吻又難受的不行。
他翻身將人重新壓在身下推起她的睡裙吻著她的耳根喘著氣道:“所以有時候結果最重要過程是什麼樣子誰又在乎呢?你說呢婉枝寶貝?”
藤蔓從四面八方湧來編織成繭將大床牢牢圍起。
許婉枝望著頭頂上的藤蔓最終還是閉上了眼麻木地攬上他的脖頸。
景柏是在兩小時後收
到了聞煦的簡訊。
是一張圖片兩隻手交疊在一起明顯看出來一男一女無名指上都戴著婚戒。
他又發了條簡訊:
“她不願意結婚但你看最終她還是願意了。”
至於他用了什麼法子景柏當然想的出來。
他們是一脈在怪物的種群中屬於絕對領導方天生就強勢。
“怪物不需要人類的認知弱肉強食掠奪才是你的本能。”
“你難道不想她知道你最真實的模樣嗎?”
“我們的神。”
景柏的手在抖。
***
蘇棠音第二天醒來先是去開了房門。
房門可以開啟景柏沒有鎖門。
她開門出去客廳的窗簾被他拉著一盞燈沒開蘇棠音只能憑藉空調上隱約透出的光模模糊糊看見客廳的沙發中端坐的男人。
他好像一晚沒睡靠坐在沙發上後仰著頭露出脖頸聽到動靜後動了一下緩慢抬眼看了過來。
動作很慢很慢像是卡了十幾年的老舊機器一樣。
蘇棠音站在遠處看他。
她淡聲開口:“我們聊聊。”
景柏沒說話。
蘇棠音說:“我打算銷假了我要回去上班。”
景柏這次有了動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