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荇看過來的眼神冷意凜然,楚純更覺得心裡有些緊張。
她立刻往旁邊退了兩步,出聲道,“四姐姐,要不我現在出宮,跟你去一趟安陽侯府?”
那安陽女侯跟四姐夫的糾葛,就註定了四姐姐跟安陽女侯的關係不會好。
眼下,安陽女侯帶走了四姐姐的丫鬟……
怎麼想都不是件好事。
“不必,我自己去就是。”楚荇深吸一口氣,手裡拖著鞭子就往外走。
在路過楚純身邊的時候,她步子到底是頓了一頓,“多謝六妹了。”
說完,楚荇頭也不回地離開。
後面的楚純小手捂住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她回頭衝著辛雲變臉,“若是她將咱們鹹福宮掀了,我看你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辛雲白著臉跪了下來。
她哭著道,“公主,那安陽侯將青芍帶走,是咱們貴妃娘娘的授意,奴婢怎敢說出去,等貴妃娘娘回來,您可得幫奴婢求情啊!”
“……”
安陽侯府。
不起眼的柴房裡,青芍的手腳皆被麻繩綁住,嘴裡也塞了帕子,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
她看向站在面前的人,憤怒地嗚嗚直叫。
連雨煙解下腰間的匕首,慢悠悠拔開,露出鋒利的刀柄,朝著青芍的小臉刺過去。
直到刀尖停在青芍的臉龐上,扎進去一個淺淺的小窩。
“你是想說,你們公主不會放過本侯吧?”連雨煙不屑地笑出聲,“可她一時半會又怎麼能尋到本侯這裡,等她真來了,本侯再送她一個丫鬟便是了。”
青芍有些緊張地看向她手中的匕首,一動不敢亂動。
連雨煙看著她,“堂堂公主身邊的婢女,竟是個膽小如鼠的,本侯還以為有什麼本事,你說,若本侯將你的臉毀了,再換身衣服丟去城外的亂葬崗,你那公主尋不到你又能怎麼辦?”
頓了頓,她又煞有其事地搖頭,“不過一個伺候人的賤婢罷了。”
一聽這,青芍有些激動地嗚嗚嗚叫了起來。
她才不是公主身邊的賤婢!
公主是將她們當親人好友的,對她們極好極好!
青芍知曉今日怕是逃脫不過,她索性一咬牙一閉眼,竟是衝著那刀尖就撞上來。
連雨煙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刀子收了回來。
緊接著,她抬手抓了眼前人的頭髮,語氣惡狠,“你想死是吧,好哇,那本侯就成全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站直了身子,發瘋似的往青芍的身上亂踹過去。
很快,青芍的身上佈滿了腳印,臉也被踢得腫了起來。
連雨煙拿著手裡的刀子再次逼在她的臉上,“你告訴本侯,你們公主是不是連同蕭家,早就有了叛國之心?”
青芍口中的帕子被取了下來。
“說啊!”連雨煙不解恨地再次衝她踢了一腳。
原本她回京後風光無限,可沒想到因著楚荇和那景王的幾句話,就被禁足府中,成了京城的笑話了!
楚荇本來就搶了她的夫君,搶了她兩個孩子的父親!
不過是個沒孃的區區公主,有什麼可猖狂的?
青芍強撐著抬起頭看她,倔強出聲,“我們公主跟蕭家,都忠貞愛國,有反叛之心的是你們這些小人!”
話音落下,嘴角處再次迎來了一腳。
青芍只覺得自己的嘴角有東西控制不住地流出,她的臉龐已經麻木的不知疼痛,卻依舊用自以為最狠的眼神盯著眼前的人。
就在連雨煙成功被再次激怒,要劃花了青芍的臉時,柴房的門被吱呀一聲開啟了。
“侯爺,公主尋上門了。”來報信的小廝渾身凌亂,聲音發抖。
就在一盞茶的時間前。
他還倚在大門前迷糊著想睡一覺,就聽見門外有馬車的動靜,還不等清醒就聽大門被人砸的哐一聲。
不過兩聲而已,侯府大門跟牆邊的連線處,竟是有了輕微的搖晃。
好似有人拿著圓木攻打進來一樣。
他剛剛將門開啟一條縫,在門被擠開的那一刻,整個人就直接飛了出去。
到現在,他都跟做夢似的……
“哪個公主?”連雨煙艱難地從怒意中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問了句。
不等小廝說話,門口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就落在了耳中。
“連雨煙,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