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陸栩還是趙茉莉與杜學,他們三個都是以幽靈的形式存在於這個位於滾滾黃沙當中的某個不知名的村落當中的,而且這個村落還並非是實質性存在,當然這個說法也許不太準確,也許它存在過。
但從年代來看,這至少也是兩千年前的產物,在漫長的時間中,別說是村子裡的那些穿著遊牧民服裝的異族人,即便是偌大的村子,恐怕早就湮沒在了滾滾黃沙當中,根本就不復存在,這只是幻覺。
所謂幻覺就是並不知道它是否真實存在,不過這也不是陸栩他們所關注的重點所在,此時落在他們的視線當中,這幫身穿鐵甲的騎兵將整個村子團團包圍,剛剛經歷過一場血戰的他們身上還有濃郁血腥氣味。
原本熾熱的烈日也開始下山,蕭瑟的晚風吹拂著這個落寞的村子,戰馬的身上都染滿了血漬,空氣中還瀰漫著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可是無論是士兵也好,還是戰馬也好,他們早就習慣了這一幕幕了。
他們的表情冷漠而又麻木,數百名老弱婦孺被押解過來,他們的臉上有惶恐有不安,但更多的還是沉默,一種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歸於何方,並且為之做好了準備的沉默,死亡對他們來說也許不過如此。
“他們打算將這些人全都殺掉嗎?可是他們都手無寸鐵,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呀,所謂戰爭是雙方士兵的較量,可如果對手是老弱婦孺的話,這就根本不是戰爭,而是徹頭徹尾的屠殺了!”杜學攥緊拳頭。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正直並且秉持著心中正義的男人,要不然他也不會選擇考上警校這條路,正義感強烈的他無法容忍在自己的眼前即將發生一起人間慘劇,他試圖上前去阻止這些人,可是他的手穿過軀體。
他根本就無法觸碰到這些士兵,這些無辜的人,他無力干涉這一切,只能旁觀,這讓他倍感痛苦。
“可惡,這些士兵,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無辜的人做這種事情?難道是想把這些人的頭顱砍下來,拿回去當成是功勞簿嗎?這種惡行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原諒的,難道就沒什麼辦法嗎?”
趙茉莉雖然平時都是在無視杜學的意見,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還是與杜學達成了意見上的一致性的,她憤怒的瞪著眼前發生的一舉一動,然而不管她的怒意如何熾烈,她也和杜學一樣,無法干涉。
“如果他們真的是想將這些人都殺死的話,只需要讓騎兵長驅直入,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們都摧毀的,但還是將這些人一一帶出來,顯然別有所圖,先別急著生氣,任何事情發生都有它的理由,靜觀其變得好。”
陸栩搖了搖頭,示意趙茉莉和杜學兩個人不要太激動,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的尋找著,試圖找出具有關鍵性作用的人來,很快他的視線定格在了遠處一名策馬過來的騎士身上,他身上披著金色的鎧甲。
全副甲冑讓他和普通的騎兵很不一樣,手上握著一杆蟠龍長槍,那威風凜凜的模樣足以讓他鶴立雞群,即便是在戰功赫赫的鐵血騎兵當中,他也是最為耀眼的存在,是軍隊裡當之無愧的將星,當之無愧的靈魂!
“你這個傢伙怎麼能這樣殘忍,即便面對這樣的場景,你也依然無動於衷嗎?我還真是看錯你了!”趙茉莉對於陸栩的態度十分不滿,她狠狠的瞪了陸栩一眼,試圖將怒火轉移到他的身上來。
“等一下,茉莉,陸醫生說得有道理,你看那邊,那個男人,他似乎是這些士兵的首領,對了,剛才我們在戰場上看到過他的,他作戰的時候非常勇猛,至少有好幾十個人死在他手中的長槍之下。”
杜學雖然憤怒,但他還是懷有著理智,他安慰了趙茉莉兩句,並且目光與陸栩鎖定到同一位置,示意趙茉莉看過去,這名青年將領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左右,正值盛年,他體魄雄壯,好似熊虎。
雄壯魁梧的身軀上是剛毅的臉龐,那濃重的眉毛如同兩柄長劍,眼神中的鋒芒即便是猛虎恐怕也要膽寒,就連他胯下的戰馬也披戴著全副黃金甲冑,這既能起到防禦作用,也能彰顯出他身份的華貴。
“有什麼好勇猛的,不過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罷了,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尊崇的,就是因為有太多他這樣的人存在,這個世界才總是亂糟糟的,如果這樣的人早早的死光,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戰爭吧?”
趙茉莉對此嗤之以鼻,顯然她對這種一身殺伐之氣太過於濃重的人沒什麼好感的。
“僅僅因為遊牧騎兵是失敗者一方,就同情他們,認為這些騎兵是入侵者,是掠奪者,是十惡不赦的惡棍嗎?這樣帶有強烈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