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天越來越生氣了,他咬牙切齒,使出兩倍的力氣去扯那根角,嘴裡還不停地罵罵咧咧:“你要是真怕掉角,當時傻愣愣地呆在這裡?!
更何況你以為我的口水是什麼,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療傷聖藥,我好心好意把它吐在你的傷口處,便能保證你這根角絕對不會再掉!”
“好啦翎天,你先冷靜一下,不若聽聽他們怎麼說的?”青凰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開口勸阻道。
翎天狠狠地瞪了那土螻一眼,這才鬆開手,但還是沒好氣地對它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說!算你運氣好,今天有姥姥在場,要不然我非把你們的皮都給剝下來不可!”
那土螻被嚇得渾身發抖,戰戰兢兢地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群土螻以前喜歡吃人,經常跑到凡間去肆意抓捕人類當作食物,結果觸怒了天帝,被貶到此地,交由翎天來看守。
這麼多年來,在翎天的嚴密監管下,它們已經無法踏出這裡半步,只能終日被困在這個地方。
日常的飲食也和槐江之山上其他動物沒有什麼區別。
儘管這些怪物已經改變了食人的習性,但它們內心深處仍然潛藏著殘暴的因子。
時不時地,它們就會打上幾場架,以宣洩心中的暴戾之氣。
今天發生的事情原本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只不過恰好觸及到了它們心中的禁忌罷了。
說來也真是奇怪,就在青凰和花奴走進花園的那一刻,一個上山祭祀的村民也碰巧掉進了結界之中,並隨著她們一起墜落到這個花園裡。
更為巧合的是,這位村民掉落的位置恰好就在土螻的圍欄之內。
這群土螻看到突然出現的人類,心中的慾望瞬間被激發了出來。
它們心想,自己被困在這裡無法出去,好不容易有人闖了進來,而且還恰好掉進了它們的圍欄裡,這不正是上天賜予的佳餚嗎?
而另一群土螻卻認為,它們已經多年沒有吃人了,更何況當初它們就是因為吃人而被貶謫至此,所以即使現在有一個人掉了進來,也絕對不能吃。
兩群土螻各持己見,爭論不休,始終未能達成一致。
最終,這場爭執演變成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只能說那隻失去一角的土螻實在是太冤枉了。
它本是土生土長在此地的,多年以來都未曾見過人類這種生物,心中本就對人類充滿了好奇。
尤其當它聞到那人身上散發出的一股對它來說極具誘惑力的香氣時,身體不由自主地就向人靠了一些。
然而,一方土螻認為它企圖獨自吞食食物而不與大家分享。
另一方則認為它想要吃人並破壞規矩。
於是它們紛紛決定開始阻止它,而它們所採用的阻止方式簡單粗暴至極,無非就是一頓接著一頓的雷霆暴擊。
因此,之前他們聽到的那些打鬥聲響,實際上大多是來自於它們對這隻土螻的群起而攻之所發出的聲音。
聽完整個事情的經過後,連青凰也不禁輕笑出聲。
這時,翎天開口問道:“那個人現在身在何處?是否安好?”
土螻伸出手指向房間內部,並回答道:“她掉進這裡來時便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途曾經甦醒過一次”
“然後呢?快說!”翎天心急如焚,忍不住踢了土螻一腳。
土螻顫抖著身子,戰戰兢兢地繼續說道:“她看到我們的模樣後,似乎又被嚇得昏了過去。”
翎天大步流星地衝進屋子裡,眼前的一幕讓他驚愕不已,那人竟然躺在桌子上!
他怒不可遏地道:“你們怎麼能把她放在桌子上?!這成何體統!”
土螻一臉無辜地回應道:“這……她不是食材嗎?吃不吃暫且不論,但食材難道不應該擺在桌子上嗎?”
聽到這話,在場的眾人皆是一臉詫異,青凰和花奴更是側目看了過來,而翎天那原本威風凜凜的神獸原形面容也不禁微微扭曲變形。
他氣得火冒三丈,正準備大發雷霆之際,卻感受到青凰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脊背,並輕聲勸道:“別激動。”
青凰轉過身來,面對著身後那群圍觀的土螻,說道:“想必你們沒有忘記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吧。
這個人只是誤闖此地而已,並非我們的食物,你們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難道會有人想要把我當作食材放置在桌面之上嗎?”
話音未落,那群土螻便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