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眼睛的觀察,楊立只當是自己的親人對自己有了一些陌生感,這才有異樣的表情吧。
所以楊立放棄了晨時修煉,忙不迭地為家裡挑水砍柴,擔當起一個孝子賢孫應盡的本分,希冀以此緩解母親在自己面前的窘迫,彌補自己走後這幾年對家人的虧欠。很快,阿叔阿媽就找到了父母應有的角色。
家裡的大黃狗年紀已經很大了,記得楊立走的時候,它還不過是一隻小黃狗,如今已它六七歲的年齡,對狗類來說已經是步入了中老年了。楊立念及與它之間的情感,用自身元力為大黃狗梳理了一遍身軀,使它顯得越發“英俊挺拔”,而像狗類之中的皇族。
當然,楊立的阿叔阿媽和阿妹,也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楊立用自己元力為他們同樣梳理了一遍身軀,令情人們感到奇怪的是,其實是經歷了昨晚的通宵達旦,他們依然精力充沛,神清氣爽,葷不知疲倦為何物。
完成了這些動作之後,楊立強橫的神識發散出去,他在鎖定幻海灣那隻妖王,只要對方膽敢動一動,他便要前去將其擊殺於當場,絕不為鄉里鄉親們留下任何禍患。
幾百裡之外的幻海彎上,成群成片的蝗蟲屍體隨波逐流,在太陽熾烈的光芒炙烤之下,不消一時片刻便散發出陣陣惡臭,那氣味還在不斷增加濃縮著,一些海底生物已經出現了窒息的表象,它們真的要被逼搬離這片海面嗎?
正午時分,由縣裡請來的幾位大廚主勺,長達100餘米的百桌宴正式開啟。
楊立,楊立的阿叔阿媽,甚至楊立的小妹妹,被大家推選入席主席,“德高望重”的老族長竟只能在旁陪同,可看老族長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貌,並沒有委曲求全的意思。
宴席在老族長蒼老聲音的吆喝之下開啟。可是在大家面前的八仙桌上並無菜碟菜盤。
很快,隨著一聲悠揚的聲音吆喝而起,一面銅鑼炸響!一位打扮滑稽,頭梳著兩根小辮的男人登場。
在他的手中,高託著一隻紅漆木盤。在那裡頭,盤著一頭粗獷野蠻的野豬頭。楊立知道,凡是從山裡打來的野物,它的頭顱都將進獻給最尊敬的主人,往年這種尊敬的禮儀,只配老族長一人獨得。
可是到如今,楊立,楊立全家都將得到這份殊榮,這是怎樣的禮儀,這是怎樣的尊貴待遇?從山同阿叔阿媽的嘴角眉梢的豐富表情來看,你就能夠體味其中含義?揚眉吐氣的日子,歡天喜慶的日子,在這一刻,不期然間,就來到了楊立他們一家身旁。
前一刻,他們還是地主家的短工長工,後一刻,他們已經成為了座上賓,已經成為了人上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一個人來到後的改變,那便是楊立家的頂樑柱和十里八村的主心骨:楊立。
偷眼看著旁邊兒子“英俊”挺拔的面部輪廓,楊立的阿媽心裡樂開了花。是啊。
有子如是,夫復何求。
百桌宴的場面上,那個打扮奇特的男人,在身後兩位打扮同樣奇特手中還拿著白毛巾的男人的跳舞陪襯下,在銅鑼和鼓點鏗鏘有力的伴奏下,踩著滑稽的步法,在大家聲聲吶喊當中,一步三搖,一步三晃,明顯朝著楊立這邊行來。
忽然,“撲哧”一聲,那個手持野豬頭的男人腳底一滑,這便迅即倒了下去。下一刻,這個男人腳底一盤一旋,幾乎貼近於地面的腰肢,不在他巧力作用之下,慢慢迴轉恢復。原來是虛驚一場,場內場外頓時爆發出聲聲如雷般地掌聲。
鑼鼓還在繼續喧騰,人聲還在繼續鼎沸。可楊立的思緒已越千年,是啊,在修仙的路途當中,在修行的崎嶇當中,哪個修行者沒有遇到過困苦?
一如剛才那位托盤舞者的情形,明明大家都是奔著好的結果去的,可修行人在半途,卻往往夭折於途中,就像楊立一同前往血祭之地的同門師兄弟,他們都沒有出來,出來的不過僅僅是楊立一人罷了,這種事未競而人先滅的情形,在修行界可謂司空見慣。
楊立及時收回神思之後,收下了象徵尊貴美好的野豬頭。可就在他收到禮物的一剎那,在他放出的神識當中,楊立看到在老族長的臉上現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這又是為何?
楊立心裡沒來由地加了一份謹慎和緊張,不因為別的,只為求生的本能,多少次,這種本能的危險感知,幫助楊立逃過了多少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