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途中,二人發現山上有不少倒伏的花花草草,顧文萱一邊觀察一邊對白景洲道:“看來昨天有很多人進過這座山。”
白景洲點頭,“走了就好。”
沒走的話,他們還是改日進山的好,不然要是跟對方遇見了,保不齊還會有什麼麻煩事兒呢。
顧文萱也這麼想,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彭旭安和穆靖之那樣,雖然出身好,但卻不會欺凌普通百姓。
兩人一路慢行,還是在之前的那條小溪邊吃了頓豐盛午飯,然後才繼續朝著鵲山第一峰的背面繞行。
鵲山第一峰的背面與第二峰的正面相連,且兩山之間還有一條水流豐沛的狹窄瀑布。
那瀑布水量不大,但卻因為地勢關係水流湍急,尋常人為防自己不慎落水,基本都會遠遠地就直接繞開那裡。
也就只有顧文萱這種藝高人膽大,本身好奇心也重的,才會在聽見水聲之後,興致勃勃的跑過去一探究竟。
白景洲不放心她單獨行動,這一片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大中型猛獸,但毒蛇毒蟲卻未必沒有,作為一個大夫,白景洲覺得自己最好還是時刻緊跟顧文萱,這樣他才能在顧文萱遇到危險時,及時對她伸出援手。
這種時候顧文萱一般都是拗不過白景洲的,因為如果她堅持不帶白景洲一起行動,白景洲大機率會默默自己跟上。
與其那樣,她還不如把人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這樣白景洲的安全係數反而更高。
於是她先選了一棵生長之處地勢沒那麼陡峭的樹,把白景洲帶來的其中一根草繩系在那棵一看就很結實的粗壯楊樹上,然後再把草繩的另外一端系在白景洲腰上,這樣白景洲就算不小心跌倒,這根草繩也能確保他不會直接掉到瀑布下頭。
二人以那棵樹為起點,小心謹慎的一點點向內探索。
他們先是看見了瀑布兩側筆直陡峭的山壁,那山壁幾乎全由岩石組成,滑溜溜的寸草不生,莫怪這片地方几乎無人涉足。
顧文萱握著白景洲的一隻手,兩人小心翼翼走到山壁上頭。
白景洲忍著眩暈感探頭往下看,顧文萱也好奇地到處亂瞄。
瞄了幾眼她忽然道:“哎呦,我怎麼感覺這下面有個山谷?”
白景洲沒她視力好,他道:“我只知道這瀑布會從第一峰和第二峰的夾縫之間流淌而出,並最終匯入柳林鎮外的鵲山湖。”
顧文萱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要不,咱倆下去瞅瞅?”
白景洲當然不會認為顧文萱想從山壁這裡下去,他問顧文萱,“你打算沿著河水去探底下的小山谷?”
這可是個費時費力的大工程。
這裡無法直通山腳,就算底下真有個小山谷,那他們也得先離開山壁這處,然後才尋路走到山腳,最後再從山腳處沿著河水流向逆行向上。
白景洲不明白顧文萱為何要折騰這麼一遭,但顧文萱卻並不打算現在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她扯著白景洲往回走,“走走走,咱們去瞅瞅。”
白景洲臉上的笑容既有無奈也有寵溺,他任由顧文萱把自己拉回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又主動解下系在樹上的草繩。
兩人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東張西望尋找有價值的藥材和相對值錢的獵物。
比較遺憾的是,藥材白景洲倒是採到不少,他們行進途中,草叢裡也沒少躥出野雞、野兔、豬獾等動物,但這些東西,很顯然都還稱不上一句“貴重”。
就在顧文萱感嘆自己和白景洲這次山運好像不太行時,白景洲意外發現了前頭的野葡萄藤。
此時他們已經快要走到第一峰的山腳處了,耳尖的顧文萱甚至都已經聽到了底下河水的嘩嘩流淌聲。
“是野葡萄。”白景洲驚喜萬分,他指著眼前那一大片的野葡萄騰,“文萱,你的好運又回來了!”
顧文萱:......
又是她期待範疇之外的好運是吧?行啊,她不僅不嫌棄,而且還已經很習慣這種點歪的好運氣了。
白景洲想笑又不敢笑,他道:“等秋天野葡萄成熟,我們可以把這些葡萄全都摘了釀葡萄酒。”
據他所知,早在前朝時期,達官顯貴們就已經開始追捧西域過來的葡萄美酒了,只不過因為這邊連年戰亂,商賈們販貨過來,一不小心就會有人財兩空的風險,所以大家都不是很情願再往這邊跑,以致於這邊的葡萄酒直接成了比黃金還少的稀罕物。
白景洲也不指望他和顧文萱沒權沒勢的,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