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袁松越道,“昨日他來尋我,我未見他,便該想到,是我疏忽了,倒是招得你為我奔波這一場。”
他說著,又問:“顧凝怎麼同你說的?”
薛雲卉可不敢據實以告,只埋在他懷裡不出聲。袁松越並未過多追究什麼,所以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在元嘉九年的一個冬夜裡,他的妻竟聽到了來自旁的男人的求婚之言。
他不知道,自然也不會去找旁的男人的後賬,只摸著她的鬢髮道:“他定把知道的都說了,定然道我要同顧家定親了,嚇著你了,是不是?”
他說到此處,突然想起了什麼,“穗穗,若是今次我真同顧家定親,你待如何?”
薛雲卉身形一僵,剛要止住的眼淚,噼裡啪啦掉的更急了,嘴上卻道:“總不能讓你抗旨不遵、抄家砍頭!”
袁松越聽得心下也是一顫,趕忙拿帕子捂了她的眼睛,“好了,好了,快別想了,是我的不是,不該提這個。”
薛雲卉卻問他,“你方才同我說,你要娶我之事,皇上都知道了,還讓皇后下了懿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松越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輕點了她的鼻尖。
“鷸蚌相爭,我讓你這漁翁得利了。”
......
車內,瑞平侯爺抱著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輕言細語,車外,莊昊卻被人喊住了去。
來人他不認識,看打扮也是隨侍模樣,莊昊見他朝自己過來不敢怠慢,“敢問足下何事?”
那人朝他笑笑,從袖間掏了一個白瓷瓶過來,雙手上前遞給了莊昊,“這是送給薛道長的。”
莊昊見他說是給薛雲卉的,不敢怠慢,“我家道長就在車裡,我這便通報。”
那人卻連忙攔了他,“不必不必,小哥自行轉交便是。”
莊昊摸不著頭腦,卻趕忙問:“敢問足下貴姓?或者替誰人轉交?”
那人卻笑著搖頭,“我家主子說了,要深藏功與名。”
莊昊一臉懵,這人倒是沒再用他問,便又道:“這藥給道長,便是在今早街上那等事後,補救用的。只需得幾滴,擦至鼻下或額角便可。”
這人說完,朝著莊昊點頭,不等莊昊多言,轉身沒入了人群之中,沒多久便回到街邊的二樓雅間覆命。
於小靈點頭讓他去了,同徐泮道:“青潭法師過些日子好似又要下山,咱們明兒去趟潭柘寺吧,為薛道長多討幾瓶藥來。”
徐泮自然道好,只要他懷了身孕的妻子別跟著摻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