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落到了最後的“曰”上,似有些急了,虛劃一筆下來,墨跡都已不清不楚。
薛雲卉想起自己剛跟師父白苓習字畫符的時候,也是這般,倉促之感甚重,被白苓屢次訓誡,道是心下不靜的緣故。
然而撇開這些不說,只是信上所書通篇,均未提及一樁事,那便是寫信人是誰。
將信按著原印折了,又放回書頁原處,薛雲卉疑惑更重,再向下看去,只見下,還壓著其他幾封信。
她心中有所猜測,連忙一封封翻看起來。只是越翻越驚心,越翻越是後背冷汗滲出,猶如這地宮變為冰窖一般。
她將手上的信一一拆開,一一看過,又一一放回,拾起落在一摞書邊的最後一封信時,手下一顫,才又定了心。
但看信封紙張,約莫這封信乃是最新送過來的,薛雲卉取出信中紙張,了了數字,卻讓她大驚失色。
“太原境內紫心山上紫心莊,乃是最好之道場,山莊即將易主,速取此莊。敬書。”
目光從虛劃一筆的“書”字掠過時,薛雲卉頭頂卻似炸開一道閃電,看紙下時日,竟就是他們離開紫心山莊後一日!
暗影浮動的地方,有一雙眼冒著冷光,不動聲色地窺探著,甚至有意控制著紫心山莊的一切!
是誰?!
薛雲卉脊背冰涼,下意識回頭看去。
“咚——”
好似平地炸開一聲響雷,薛雲卉陡然一驚,周身血液一凝。
有人觸動了石門的開關,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