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同親兵說了一句,“給涿州去信,問問她近來如何。”
問誰如何呢?什麼人倒讓侯爺這麼掛心?
陳指揮使不知道,只又拿了帕子,擦了擦脖頸的汗。
......
自尤嬤嬤手裡得來的二十五兩銀子,讓薛雲卉樂和了好幾日。悶不吭聲地壞了人家的事,又拿了人家工錢並賞銀,怎麼能不樂和呢?
給薛雲滄和阿蕎都添了一身新衣,她自己沒捨得,將錢好生收了。又開始尋活計掙錢。
日子一晃,便進了九月。
薛雲滄又去了兩趟京城,上一趟去,衛家竟留了他過夜。倒也不是旁的,只那衛院正翻看了薛雲滄的草藥集,對著裡頭幾種草藥的藥性大感興趣,竟同他徹夜論了起來。若不是衛慕三次提醒說薛雲滄這身子受不住熬夜費神,那衛院正只怕興奮地過了頭。臨著薛雲滄走的時候,還道:“待玥兒從邳州回來,你再來,同他再論一番。”
薛雲滄自然稱是,因而同衛院正定了,等衛玥自邳州治疫病回來,再登門拜訪。
今日吃中飯的時候,薛雲滄便得了京城的來信,說是衛玥同一並去邳州的人都回來了。只是衛玥身上還有差事,很是麻煩,一時脫不開身。
來信的時候,薛雲卉也在一旁,她正吃著盧嬸特做的醬炒小公雞。這廂夾了一塊在口中,醬香、鹹香和肉香真是讓她心曠神怡,萬分滿足。她吃得高興,不忘給阿蕎撿了一塊帶了雞皮的肉,還道:“姑姑給你夾得雞皮肉都得吃哦,這樣你這小臉才更俊!”
阿蕎嘻嘻笑,“阿蕎已經夠俊俏了,再俊可怎麼了得?”
薛雲卉正要笑她一句“沒見過這般不知羞的小丫頭”,話還沒說,卻見薛雲滄突然皺了眉頭。
他臉色沉得厲害,薛雲卉一怔,“怎麼了,哥哥?”
薛雲滄卻抬頭定定看了她好幾眼,就在薛雲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之時,薛雲滄終於開了口。
“瑞平侯得了時疫,病入膏肓了。”
薛雲卉撲騰一下站了起來,方才坐著的木墩持不住力,咚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一把搶過薛雲滄手中的信,目光匆匆掃過時,眼睛朦朧一片,已是看不真切了。
她扭頭奔出了薛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