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也沒尋著,回來的時候,真見著薛雲卉端著她送來的茶杯喝著,一仰頭,下去半杯。
曹氏眼睛一亮,也管不上耗子不耗子了,上前道:“我就說飯菜鹹了吧,道長可多喝點!”
薛雲卉說好,“嫂子也喝啊。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堅。水是好物事。”
她說著,伸手邀了曹氏。
“呦呦,道長出口成章,比我家那個厲害多了。”曹氏嘴上誇著,手上端了杯子,怎沒在意杯中多少,很給面子地一飲而盡了。
……
約莫過了一刻鐘,曹氏已經睡得呼天哈地了,薛雲卉本不想管她,可心裡癢癢到底能出個什麼事,便又把她弄到了裡間的床上。剛替她放了簾子,就聽見院子裡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不是薛雲卉熟悉的人。
她湊著窗戶縫隙看了一眼,一下便認出了來人!
薛雲卉一個激靈,看看來人,再看看床上的曹氏,冷笑了出來。
她道胡舍做甚費力將她請來做甚,原來發的是這個齷蹉主意!
這來人,很不巧地正是涿州有名的惡霸,趙衙內。
涿州當時的知州還不是馬暾,是位姓趙的南方人。能調到天子腳下任知州,要麼自己有本事,要麼後邊有人。這位趙知州,正是世家大族出身,後邊有人的。
趙知州只帶了位如夫人前來上任的,而如夫人呢,又把又把趙知州庶出的么子帶了過來。
這位趙衙內,最是難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誰知他某次經過平水橋,一眼就看中了薛雲卉,道:“有如此貌美的小道姑,不消受一番,豈不白來涿州一趟?”
當時正值趙知州三年任期將至,再過一兩月,就要卸任了。然越是這個時候,趙衙內越收不住性子了。沒兩天就將胡舍找了去,開口就讓他把貌美道姑弄到床上來。
胡舍一聽,滿口答應下來,拍著胸脯保證,一定不負趙衙內所託。這才有了今日,請薛雲卉家中做客一事。
薛雲卉連聲冷笑,見那趙衙內快步來了,立馬從另一側的窗戶翻了身出去了。只她卻不走,趴在窗下聽著屋裡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