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衙內似有些迫不及待,急匆匆進了屋子,反手將門銷了,見著廳堂沒人,直奔胡舍狹窄的內室去了。
這樣的事,他許是沒少做,一看大白天的,床上的紗簾放了下來,天陰著,旁的看不清楚,只透過紗簾隱約可見側躺了個人,安安靜靜,身材凸凹有致,引得趙衙內饞涎直流,咯咯傻笑。
薛雲卉本是在窗外歪了嘴角冷笑的,聽道這咯咯的傻笑聲倒也差點笑出聲來。
本是給她準備的好戲,卻讓曹氏替她演了,這是何等的趣味啊!
接下來,窸窸窣窣、吱吱呀呀、吟吟-哦哦、呼呼哈哈、氣喘吁吁……
薛雲卉聽得心滿意足,兼之趙衙內雖快,休息間隔卻短,花樣翻了不少。不過她聽了幾回便煩了,腦袋一搖,就尋到了不遠處柳樹下,下棋的幾人處。
胡舍瞧見她氣定神閒地走過來,嚇得差點從杌紮上掉下來。
“你……你……你……”他指著薛雲卉,手抖舌頭也抖。
剛才他把趙衙內送到門口的時候,屋裡已經沒聲音了,怎地現在,她蹦了出來?!
趙衙內呢?曹氏呢?!
“胡道長這是怎麼了?幾刻鐘不見,不認識了不成?”薛雲卉笑著問他。
老關不知箇中事體,還喊了她,“小薛快來幫我力挽狂瀾,我這兒兵敗如山倒了!”
薛雲卉道好,徑直走了過去,見著胡舍還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到,轉臉問道:“胡道長要同我手談一局嗎?”
胡舍連連擺手道不用,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你嫂子呢?”
“哦,嫂子說她頭暈,睡下了。”
薛雲卉說的輕描淡寫,胡舍卻忽的臉色大變,一張臉白得跟白無常別無二致了。薛雲卉看著,身心大悅。
……
後來人人都知道,胡舍的婆娘爬上了趙衙內的床,給胡舍帶了一頂大大的綠油油的帽子,還就在胡舍家裡,城裡人個個笑破肚皮。
胡舍有口難言,他精心佈置的局,卻把自己的婆娘親手送到了趙衙內的床上。
偏那曹氏自覺攀了高枝,反正同胡舍之間又沒孩子牽絆,趙衙內雖不滿換了人,可薛雲卉已經暫離了涿州,找不到了,而曹氏床上教給他的,正是在胡舍那裡學來的“採陰補陽”之術,這令他十分的滿意,他便直接把曹氏收回了房裡,抬了正經姨娘。
胡舍不敢得罪趙衙內,聽著旁人對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只恨得牙根癢癢,骨頭亂響,可他並不曉得真相,還以為曹氏故意支走了薛雲卉,自己爬了趙衙內的床,只一心將曹氏恨到了心眼裡。
沒過半個月,胡舍便私下裡同趙衙內被晾在一旁的小妾搭上了話,暗暗謀劃了一樁極陰私的事,栽到了趙衙內和曹氏頭上,然後推到了趙知州臉前。
誰知正好有京裡來的御史路過此處,正好親眼目睹了此事。
趙知州正值三年考評之際,上下打點關係差點跑斷了腿,這樣一來,他這官聲差點就兜不住了,還被上峰好一番斥責。
趙知州簡直怒火沖天,直接令人將沉醉於採陰補陽之中的胡舍和曹氏捉了來,一頓板子,差點將二人打死。
曹氏受不住,病倒了,又沒人好生照料,沒過幾天就沒了。
胡舍聽說的時候,狂笑出聲,那是徹底出了氣。他本以為此事就此揭過了,卻沒想到,同他密謀的那個小妾一不小心露了馬腳,被知州大人一把揪了出來。
那妾嚇得膽都破了,一口就把同她密謀的人咬了出來。可她根本沒見過胡捨本人,只曉得似平水橋上的道士。
胡舍甫一聽說這個訊息,差點跪倒在地上。難不成,他胡舍也得跟著曹氏下地獄?
胡舍發了狠,為了保命,只好無所不用其極了。
他連夜放出訊息,說曾看見平水橋上的鄧道士私下鬼鬼祟祟地和人暗中接頭。
知州正是暴怒的當口,想獻計獻策的人多了去了,沒兩天,鄧老道就被扯下了水。衙門親自來拿的人,說鄧老道行騙,謀財害命,直接下了牢。
素日,鄧老道脾氣最好,往前胡舍不招人待見的時候,他沒少拉扯胡舍。現在胡舍為了保命,竟一把將老鄧推到火坑裡。
喪心病狂!
老鄧在牢裡捱了毒打,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多虧老劉素來謹慎,而薛雲卉又從薛世歷那裡,聽到了些許的疑點。兩人聯手將胡舍的所作所為晾了出來,這才將老鄧從牢裡帶回了家。
知州自知被胡舍耍的團團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