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住,得往上問問。”
薛雲卉自然道好,沒得半刻鐘的工夫,便有個媳婦子快步走了過來。
她穿著寶藍色纏枝蓮褙子,頭上簪了銀簪,看扮相,比攀了有錢人的戚氏不次。她見了薛雲卉,眼睛滴溜溜一轉,問道,“道長從何而來?替誰人送信?”
薛雲卉拱手,“貧道只曉得那姑娘姓衛,此處是她兄嫂府上。”
那媳婦子一聽,變了臉色,“那姑娘如今身在何處?為何讓道長送信?信可在?”
薛雲卉有心要攀一攀太醫夫人,回去也敢拿出來充面子,自不會把信給她,只道:“那姑娘人已離京了,遇上了貧道,也算機緣吧。書信自是在的,只貧道受人所託,要把信親手交給姑娘兄嫂才行。”
那媳婦子見她非得如此,更是曉得衛慕家中這幾日為了找她,已經翻了天了,不敢怠慢,只好帶了她去見衛太醫的夫人程氏。
薛雲卉樂呵了,等到見了程氏,見她才二十五六的樣子,穿著翠色暗花比甲,月白色百褶裙,面如桃花,福相滿滿,舉手投足間一派恬淡,便是眼中隱有急色,也不過分顯露。
這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
薛雲卉心裡咋吧咋吧,她這個就學了兩三年道、半瓶水亂咣噹的道姑,施法的本事平平,嘴上可得順溜些,這回見著京裡貴婦了,回去得好生說說,往自己身上貼二兩金才行。
程氏很好說話,也不端著,開門見山地問了她,薛雲卉自也不藏掖,當即就把書信拿了出來。
“衛姑娘說,不要替她掛心,時候合適了,她自然回來。”
程氏微微嘆了口氣,拆開書信一目十行,薛雲卉趁這工夫又把衛府的擺設過了一邊眼,回頭說起來也有鼻子有眼的,也不至出錯。
程氏看完不由鬆了口氣,目光又轉向薛雲卉,“道長是何時何地見著的姑娘?果真不知那姑娘哪去了?”
薛雲卉回她,“今兒一早在西便門不遠處見著的,姑娘信任貧道,交了信便往南走了,不曉得去向何處。”
程氏聽著微微皺了眉,目露擔憂。
薛雲卉看著,又開了口:“不過……”
“不過什麼?道長?”
“姑娘穿著男裝,打扮得似個公子,貧道一眼竟沒認出來。想來姑娘隻身出行,心裡也是有數的。”
話也就說這麼多了,說多了薛雲卉都怕說漏了嘴。
程氏又問了她打哪兒來,薛雲卉只說涿州福清觀。程氏見問不出什麼相關的了,便贈了她十兩銀子,送客了。
薛雲卉捏著這銀子心裡直樂,她回家要問一問衛慕要不要她嫂子這錢,不要的話,她便收著了。
那媳婦子一路把她送到了門口,兩人出了門,便有人朝那媳婦子打招呼,“幾日不見,您可好?呦,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