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數啊……那咱不慌走了,她要是還拐回來,咱們就同她好生聊幾句……”
她把“聊”字咬的這麼重,不過兩刻鐘,那姑娘還真就拐回來了。
她手上拎著一捆柴胡根兒,邊走邊四處張望,眉頭皺成一團,不知遇上了何事,還急得跺了幾下腳。
薛雲卉姑侄抿著笑意對了個眼神。
“善人可是遇上難事了?不妨說來,讓貧道替善人測測兇吉。”
那姑娘苦笑,“道長不必測了,我錢袋丟了,渾身上下就這一捆柴胡了。”
薛雲卉聞言從袖口拎出來一個月白色的錢袋子。
“可是這個?”
那姑娘驚奇,轉瞬有用警惕地眼神看著薛雲卉。
薛雲卉不以為意,將錢袋子扔給了她,“若善人再悶著頭挑揀那些藥材,可就真丟了。”
“你……為何有我的錢袋?”
薛雲卉只笑笑卻不回應她。
不過,她費了這番周折,把今日一早賺的錢都捨出去,讓小偷兒摸了她的錢袋,可不是為著提醒她一句。
“善人年紀不大,卻是個痴迷醫藥的,卻同我家中臥床多年的兄長一般,瞧著親切。可惜呀……”她說著重重嘆了口氣,“他身子不好,沒得似善人這般在外頭恣意行走……”
那姑娘聞言當即皺眉,“道長的兄長……得的是何病?”
薛雲卉搖頭,“病症太多,連大夫都說不清了,只一犯病就咳喘得厲害,每每只差一點就……”
“道長,可方便帶我前去看看?”
“有何不可?”
……
早上走的時候還是兩個人,回家的時候卻是三個人了。
薛雲滄坐在窗欞下曬太陽,修長細瘦的手指捧著《左傳》,慢慢翻動著書頁,陽光把他的膝頭曬得暖融融的,只指尖仍舊微微發涼。
有人敲門,是盧同的兒子八歲的盧寧開的,薛雲滄身子好些的時候,便帶他識字,這孩子讀書靈性非常,薛雲滄甚是看中。
門吱呀一聲開了,阿蕎當先跑了進來,脆生生喊了“爹爹”,便道:“姑姑帶了一位衛姑姑來,給爹爹看病嘞!爹爹就要好起來了!”
薛雲滄聞言一愣,抬頭正瞧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家,穿著男子的長袍,跟在薛雲卉身側跨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