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前頭去拿人,既拿了薛雲卉回來,沒有不拿梁星的道理。只這會子梁星莫名其妙地被帶了過來,案子卻是結了,沒得她什麼事了,人便就地放了。
武府門口,薛雲卉衝她招手。
“師姐跟我回家暖乎暖乎去,今日也不知怎地,竟冷了起來。”
梁星點頭道好,快步走了過去。
她一大清早就被帶了過來,自然好奇武家出了什麼事,側了腦袋往薛雲卉出來的偏門裡頭看。
門裡頭人影憧憧地,人人哭喪著臉,哈巴著腰,偶有幾個官差晃過,腰間別著把半人高的刀,就把梁星好奇的心嚇回去了。
她剛欲回頭問一下薛雲卉,到底出了什麼事,視野中突然有人闖了進來。
那人是正正朝著她這方向走過來的,彷彿是要去做什麼事,就這麼一抬頭,一雙銳利的眼睛可巧就捕捉到了盯著他看的人。
那人一愣,梁星心肝一顫。
下意識地,她調頭就跑,薛雲卉正和薛雲滄說著話,她這麼猛然一跑,倒把兄妹二人都嚇了一跳。
薛雲卉張口欲喊,卻見門裡一人快步走了出來。那人繃著臉在門前一眾人裡巡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薛雲卉臉上。
他皺了眉。
“可有人從這兒跑過?”他問。
這人薛雲卉識得,可不正是鬼侯爺身邊侍衛麼?
她搖了頭,“沒有。”
那人又定定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失望之色,沉聲道了句“多謝”,又返回了門裡。
“怎麼?梁星認識他?”薛雲滄挑了眉。
薛雲卉撇了嘴,“我不知道啊,師姐搞什麼名堂?難道是舊識?”
兄妹二人左右猜不出來,這邊轉過巷口,才瞧見梁星神色緊張的看著他們,還往他們身後張望。
“師姐你在看誰?侯爺的侍衛?被我擋回去了。”
薛雲卉問她,梁星嚇得不輕,衝她做了噤聲的手勢,這才拉了她到一邊,說起話來。
“你說那人是侯爺的侍衛?瑞平侯的?”
“是呀。”
薛雲卉答道,見梁星聽了疑惑地撓了頭,嘴裡嘟囔著“不對”,又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師姐還有事瞞著我不成?”
“哎呀,我有什麼好瞞著你的?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忘恩負義的色-胚麼?就是他呀!”
“啊?”薛雲卉訝然,剛想說句話,身後薛雲滄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師姐妹二人可顧不得說閒話了,連忙去照應他。見他嘴唇都發白了,一雙手涼得好似剛從冰裡淘出來。薛雲卉可嚇了一跳,招呼著梁星,這就將薛雲滄往家裡架去。
回到家又是一番折騰,處處打點好了,薛雲卉才想起梁星的事來。
“瑞平侯的侍衛是你遇見的那個色-胚?不會吧,你那會兒不是在山西遇上的嗎?”
薛雲卉倒了杯水給梁星,那讓阿蕎去盧嬸那要一碟子薑糖片來。
飲了半杯茶,梁星眉頭皺成了疙瘩,“是呀。縱是認錯一回,也錯不了兩回,昨日我在瑞平侯府見著的定是他,沒得錯。況你不也說,他竟追出來了麼!”
梁星說著,不由打了個寒噤,苦了一張臉,“他怎地還記得我?追我做甚呀?!”
好端端一張娃娃臉皺巴成一團,薛雲卉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她的手,“這都好些年過去了,他便是記得,也記不真切了。我當時將他糊弄過去,他不也沒說什麼嘛?沒事的,或許,人家就是想給你道個謝呢!”
“道謝?我可不敢當!”
梁星搖頭又擺手,“當時我救他一命他不謝我,還想輕薄我?師妹你說這樣的人,隔了好幾年,就能醒悟了?”
這倒是不假,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人還是防著些的好。
不過薛雲卉還有些迷惑,“他追你做甚?莫不是當時沒得手,這麼多年還心裡不痛快呢?”
這就有點駭人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被個色胚惦記了這麼多年,想想就覺得後背發麻。
梁星遲疑了,“不會吧……我覺得不是吧,可能是我……我……”
“你怎麼?”
嚥了口吐沫,梁星才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看他不懷好意,就給他下了迷藥,扔……扔路邊去了……”
“噗!”
薛雲卉一口茶全噴了出去,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這個軟嘟嘟的師姐,怎麼都想不到,她十三四的時候,竟還敢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