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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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穆告辭之後,郭得剛就自己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讀著他留下來的相聲段子,腦海裡卻是翻來覆去的琢磨著他臨走時說的話。
“……上次在東來順擺宴和解,您的高徒曹耘金先生曾跟我提過,您有意收購鬼吹燈改編成單口。但盜墓題材畢竟是小眾,私以為不妥,所以只能謝謝您的抬愛了……”
和解?收購?這些自己都不知道啊……對於這這說法,郭得剛一腦袋問號,在李穆今天登門之前,他對於鬼吹燈的瞭解僅限於給郭齊林讀的故事,怎麼就冒出收購了改編的說法?
其實,這才是李穆的根本目的,也是他開啟心結、釋放心性後的變化之一;當一個本來不喜歡爭端的人展開反擊時,其手段是可怕且致命的。
曹耘金一直覬覦鬼吹燈,更險些威脅到了老金的生命,這已經觸及了李穆的底線。但他不屑於跟一個跳樑小醜產生正面衝突,因為那樣只會自降身份,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德雲社之行。
他想要的很簡單,不過是“師徒離心”這四字而已。
老郭是個聰明人,只要讓他懷疑到他最寵愛的徒弟,背地裡有不安分的心思,曹耘金自然而然的會受到疏遠和排擠,後來心生不滿、叛師退社也就順利成章了。
到時候,有人落得人人喊打、口誅筆伐,有人事不關己、隔岸觀火,誰哭誰笑也就一目瞭然了。
“難不成,是李穆在胡唚?”老郭還在思考事情的可能性,不過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顧自的嘀咕著,“不應該啊,他那麼敞亮的人……”
轉念一琢磨,想到了曹耘金最近的所作所為,他的臉色不免沉下三分,沉吟半晌,抄起座機聽筒撥了一串號碼,不一會兒就接通了。
“喂,遷兒哥,我是得剛啊,您看現在能不能上我家一趟?跟您叨咕點兒事……”
“好嘞,那我等您!”
放下電話,郭得剛靠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小金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繞是他精打細算半輩子,遇到“人品”珠玉在前的李穆,先入為主、清明已失,也難逃被算計的下場。作為幕後的策劃者,李穆既交好了德雲社,又清除了曹耘金這個攪屎棍子,估摸著等到少金爺退社的時候,郭得剛還得謝謝他的提醒呢。
而李穆所付出的,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代價,一個原本就屬於老郭的相聲段子而已。
………
“啊,要死了…”
“哎呀,累死小爺了……”
李穆本來正一絲不苟的翻看著眼前那沓厚厚的資料,,神情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可是現在被葉小俠持續不斷的哼唧擾的心煩,不得不將視線暫時從密密麻麻的文字上移開,無語的看著他。
“少爺,您消停會兒成麼?”
我們的小俠同志正以標準的京癱姿勢,像只死狗一樣躺在沙發上,一副隨時可能往生極樂的模樣。
“木頭,說話憑良心啊!”
葉小俠聞言,直接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蹦到李穆眼前憤然道:“兄弟我為了這個工作室累死累活,每天風裡來雨裡去的,好話說盡壞事做……呸,順嘴了……合著現在事兒辦成了,我連訴苦叫屈的權利都沒有了?”
您那個都趕得上精神汙染了好麼?
“你委屈麼?”
“不委屈啊。”
“那你哪兒來的訴苦叫屈?”
“沒義氣啊沒義氣!想不到啊想不到!濃眉大眼的李木頭也叛變革命了!”
葉小釵用手指虛點著一臉戲謔的李穆,痛心疾首的說道:“你說說你,不體會我的難處就罷了,還打算過河拆橋,你有把我當你兄弟麼?”
“不拿你當兄弟,我能把財政大權交到你手上麼?”
面對葉小俠的耍寶,李穆只是撇了撇嘴,從那堆資料中抽出一張帶色兒的抖了抖,說道:“現在,工作室的老大可是你啊。”
葉小俠忽然正經了起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仔細瞅瞅,上面寫的是誰的名字?”
“還能是誰?葉南星唄……wtf?!”
只見那張金燦燦、紅彤彤的經營許可證上,法人代表那一欄分明填寫著“李穆”兩個大字!
………
從一個禮拜前開始,葉小俠就在忙活工作室的事兒,整天都見不到人影。
註冊、登記、資產清算、資料籌備,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