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朔豐城,才敢獅子大開口。”
韓承宗眉頭緊皺:“弟子邀請這位陳前輩抵禦獸潮時,他曾說過‘暫時不便出手’。”
“現在看來,應該是因為當時獸潮剛剛開始,局勢還不夠危急,他不好索要太多千年靈草,才按兵不動。”
唐道周冷笑一聲:“定是如此!可惜為師傷勢未復,也沒有提前做好準備,邀請老友助拳,否則豈會懼怕那熊烈?”
“現在正是朔豐城最危急的時刻,被那陳淵抓住機會,漫天要價,為師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但卻不會真的把靈草和妖丹給他。”
韓承宗驚訝道:“師父要用滄瀾大陣對付陳前輩?”
唐道周輕捋鬍鬚:“若是陳淵敗給了熊烈,一切好說,到時為師再與他聯手,擊退熊烈,獸潮也自會退去。”
“但若是陳淵勝了,為師就出手纏住他們,你立刻發動滄瀾大陣,把他和熊烈就地誅殺!”
韓承宗心中一震:“還請師父三思,這位陳前輩來歷不明,自稱散修,但可能是哪家宗門的長老宗主,也許就是十大宗門之人。”
“冒然把他殺了,如果招惹了哪家大宗門,該如何是好?”
唐道周手上動作停住,冷冷道:“正是因為此人來歷不明,才要施展雷霆手段,不留活口!”
“七株千年靈草,三顆八級妖丹,不僅是為師畢生積累,也是宗門三千多年來積攢下來的底蘊,豈能輕易送出?”
“那陳淵是外州修士,在寒州獨來獨往,沒有掛礙,如果他真的擊敗了熊烈,實力定然強於為師。”
“到時若是把他放走,他堵在城外,本宗修士休想出城半步,朔豐坊市也會就此蕭條,一蹶不振。”
“只有殺了此人,才能一勞永逸,不留後患。”
韓承宗遲疑道:“但如果他並非散修……”
唐道周笑道:“他就是十大宗門的長老,也是外州修士。”
“我寒州各大宗門,看似以冰靈宗為首,但實則是以血焰宗為尊。”
“每年都要給血焰宗上繳寒州特產的靈材靈草、妖丹材料,就連冰靈宗,也是如此。”
“即便陳淵真的有些背景,為師也可以說發動滄瀾大陣,是為了誅殺妖王,陳淵只是不幸牽連其中。”
“滿城修士親眼所見,陳淵背後宗門,又有何理由找本宗的麻煩?”
“血焰宗不會理會獸潮攻城,但若是外州宗門敢來寒州鬧事,血焰宗卻不會置之不理。”
“到時為師再給血焰宗、冰靈宗多繳納一些供奉,姿態放低一些,給陳淵背後的宗門賠禮道歉,此事也就過去了。”韓承宗滿臉歎服,深深拜下:“師父考慮周全,弟子明白了,這就去準備好靈石靈材,只要師父一聲令下,滄瀾大陣就能發動!”
唐道周捋須一笑:“你去吧,為師已經將寒螭草重新栽下,還有二十多年就能成熟。”
“只要渡過此劫,為師突破瓶頸有望,這朔豐城,也會比今日更加繁華。”
……
朔豐城中的凡人只得一夕安寢,獸潮退去後的第二天,就捲土重來了。
悠揚的鐘聲傳遍全城,修士和凡人士卒從洞府和軍營中走出,直奔四面城牆而去。
此前兩次獸潮中,一直在養傷的唐道周,這次卻是飛出山門,來到陳淵洞府之外。
他拱手一禮,沉聲道:“獸潮來襲,還請陳道友移步一觀。”
兩扇朱漆大門緩緩敞開,陳淵邁步而出,還了一禮,淡淡道:“唐道友一切照舊便是,陳某該出手時,自會出手。”
唐道周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陳道友自便,老夫失陪了。”
“小徒韓承宗,已經知曉道友身份,陳道友若有事,直接尋他便是。”
他飛上天空,陳淵也駕起遁光,往北面飛去。
北面城牆一直是獸潮主攻的方向,此時已經匯聚了上千名修士,還有源源不斷的凡人士卒,登上城樓。
陳淵散發出結丹後期的氣機,神識一掃,找到韓承宗、蕭承陌、魏主事等結丹修士所在,身形一折,飛了過去。
他剛剛落下遁光,眾人就看了過來。
韓承宗面色一變,正要開口,陳淵傳音道:“還請韓小友不要洩露陳某身份,以道友相稱即可。”
韓承宗一怔,旋即抱拳一拜:“陳道友今日前來,可是要與我等一同抵禦獸潮?”
陳淵抱拳還禮:“正是。”
一眾結丹修士都是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