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道週迴到洞府,從芥子環中拿出一張傳音符,放在嘴邊,無聲說了幾句,然後抬手一擲,傳音符化作一道流光,飛了出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韓承宗走進唐道周洞府,抱拳一拜:“師父,弟子已經處理完所有雜務,不知師父有何事召見弟子?”
唐道周道:“你做得不錯,為師喚你來,是有事問你。”
“那陳淵是何時來到朔豐城的,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結丹後期修士的?”
韓承宗眉頭一皺:“可是那陳淵不想參戰?弟子與他並不熟識,獸潮來襲時,弟子前往坊市中招募修士參戰,邀請冰靈宗蕭承陌、魏海助拳。”
“陳淵就站在兩人身旁,還是魏海出言介紹,弟子才知道他是結丹後期修士,從仁州而來,要前往冰原獵妖。”
“冰靈宗?”唐道周面色微變,“你速速去坊市中,尋蕭承陌、魏海,問清楚陳淵與冰靈宗是何關係,快去快回!”
韓承宗心中納悶,不知道一個結丹後期修士,為何會讓唐道周如此在意。
但師父有命,不得不從,他當即應下,轉身快步走出洞府。
韓承宗走後,唐道周站起身來,手捋鬍鬚,來回踱步。
他眉頭緊皺,似乎很是為難,喃喃道:“若是此人與冰靈宗交好,那就棘手了……”
約莫兩刻鐘後,韓承宗走入洞府,唐道周重新坐下。
過了片刻,韓承宗穿過通道,來到正廳,抱拳一拜:“師父,弟子已經打探過了,那陳淵只是來朔豐城獵妖,想要從冰靈閣購買有關化形妖王的訊息,與蕭承陌、魏海也只是初識,和冰靈宗更是毫無瓜葛。”
唐道周神情緩和下來:“好!承宗,下次獸潮來臨時,你做好激發滄瀾大陣的準備,待為師下令之後,你便激發大陣。”
韓承宗愕然:“師父,獸潮是猛烈了一些,但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城中修士雖說有些人心浮動,但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並不會惹出事端。”
“現在就動用滄瀾大陣,怕是為時尚早吧?”
滄瀾大陣是一座殺伐大陣,也是觀瀾宗護宗大陣的核心,放眼整個寒州,都是一等一的陣法。
觀瀾宗並不是寒州土生土長的宗門,而是三千多年前得罪了衛州的一家大型宗門,舉宗遷徙而來,建立了朔豐城,傳承至今。
在觀瀾宗山門原址,有一條滄瀾江流過,觀瀾宗之名便由此而來。
這滄瀾大陣便是觀瀾宗過去的一位宗主,也是陣法大宗師煉製的一道護宗大陣,威能無窮,足以重創中期元嬰修士。
但發動此陣所需代價也是極大,除了要消耗二十四塊極品靈石之外,還要消耗一件水屬性極品靈材。
觀瀾宗只是一箇中型宗門,歷代只出過兩名元嬰中期修士,寒州又貧瘠,三千多年下來,積存的極品靈石和水屬性極品靈材並不多,過往還有所消耗,只夠發動兩次滄瀾大陣。
歷代宗主有遺訓,不到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絕不能激發滄瀾大陣。
唐道周捋須一笑:“不必擔心,這次並不一定要激發滄瀾大陣,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你可知道,那陳淵和為師一樣,也是元嬰修士?”
“他……他是元嬰修士?”韓承宗瞪大了眼睛,滿臉錯愕。
唐道周微微頷首:“不錯,而且為師已經說動他,出手對付熊烈。”
韓承宗面露喜色:“陳道……陳前輩肯與師父聯手,那熊烈定然不是對手,朔豐之危,也就解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邀請陳淵共同抵禦獸潮時,陳淵曾經說過,他暫時不便出手。
他還以為陳淵是膽怯畏戰,或是目光短淺,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狹隘了,元嬰修士,自然不能對低階妖獸出手。
但韓承宗心念一轉,不解道:“師父,既然陳前輩與師父聯手對付熊烈,以二敵一,應該不成問題,為何還要準備滄瀾大陣?”
唐道周輕捋鬍鬚,搖了搖頭:“為師不會出手,是陳淵獨自出手,對付熊烈。”
“這是為何?”韓承宗大為不解。
唐道周雙目一眯,將自己請陳淵出手之事說了一遍,末了說道:“陳淵隱藏修為,直到為師找上門去,他終於袒露身份,跟為師索要七株千年靈草、三顆八級妖丹,才肯對付熊烈。”
“為師要與他聯手,他卻百般推託,顯然是看準了為師不願捨棄寒螭草,又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