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長老聞言,身上散發出的劍意收斂了許多:“陳小友?楊長老所說的是何人?”
楊禮謙抬手一指陳淵:“這位陳淵陳小友,與楊某有舊,楊某擔心他在鬥法中有所損傷,特來做個見證,顏長老應該不會介意吧?”
眾人目光齊齊看了過來,陳淵神情平靜,他身邊的張武山臉色卻很是陰沉,盯著楊禮謙。
顏長老盯著陳淵:“這位……陳小友,楊長老所言當真?”
陳淵抱拳一拜:“晚輩確實與楊長老有舊。”
張武山面色一變,低聲道:“陳兄……”
陳淵擺了擺手,又對楊禮謙拱手道:“有勞楊長老千裡迢迢,趕來太莽山脈,晚輩謝過。”
顏長老的神情和緩下來,淡淡道:“楊長老多慮了,此次鬥法只是決定靈石礦脈歸屬,有我等元嬰修士看顧,不會傷及性命。”
他轉身飛回對面的山峰,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消散。
楊長老笑了笑,對木宗主拱手一禮,落下遁光。
袁襄迎了上去,拱手道:“楊長老,久仰大名,在下袁襄,不知陳小友與楊長老關係親近,若有怠慢之處,還請楊長老見諒。”
楊禮謙看了對面山峰一眼,抬袖一拂,在身周佈下一道神識屏障,微笑道:“袁家主客氣了,楊某剛才只是推辭而已,陳小友領取了本宗任務,為袁家助拳,楊某此來,只是為了做個見證。”
“原來如此,楊長老請便。”袁襄面上露出恍然之色,心中卻是疑慮不減。
為了一件必然會失敗的任務,值得楊禮謙親自跑一趟嗎?
柳道人、袁世振、袁世雄不知楊禮謙和袁襄的交談,看向陳淵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鄭重。
元嬰修士專門到場,只為了保護陳淵不在鬥法中受傷,他身邊還跟著一名浩然宗的真傳弟子,此人到底有何來歷?
張武山沉著臉,走到楊禮謙身前,抱拳一拜:“弟子張武山,見過楊長老。”
他對與顧長老親近的楊禮謙自然很是不滿,但作為浩然宗弟子,在長老面前不能失了禮數。
楊禮謙道:“張師侄不必多禮,我這次只是來做個見證,你且自便。”
張武山也不客氣,當即轉身走回陳淵身旁。
楊禮謙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但眼睛深處卻閃過一絲陰霾。
此時顏長老已經回到了對面山峰上,淡淡道:“鬥法繼續。”
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因楊禮謙到來,而被迫中斷鬥法的袁世雄和曾姓修士,聞言都是目光一厲,身前懸停許久的法寶光芒一閃,攻了上去。
袁世雄祭出了一杆毛筆,再並指一點,注入一股浩然正氣,毛筆筆桿上乳白色的光芒流轉,帶著一股堂皇氣勢,點向曾姓修士。
袁家也是以儒道功法為主,袁世雄看上去是一個粗獷大漢,但也是精研儒道經籍,養出了一身浩然正氣。
曾姓修士扔出了一個花籃,造型古樸自然,繪著牡丹金菊、寒梅幽蘭,百花齊放。
從一個半百老者手中,祭出這樣一件雅緻的法寶,看上去極為彆扭,圍觀的一眾修士,不由皺起了眉頭。
花籃直直飛向毛筆,袁世雄眉頭一皺,抬手掐訣,筆尖連點,數十朵墨梅花瓣在空中綻開,落向花籃。
他貌似粗豪,實則心思細膩,這花籃看上去有些詭異,有心試探一二。
曾姓修士不慌不忙,抬手一點,花籃中放出一陣粉色霞光,吸力大作,將所有墨梅花瓣全都吸了進去。
袁世雄不驚反喜,這每一朵墨梅花瓣中,都蘊含一點浩然正氣,曾姓修士如此託大,正合他意。
他抬手掐訣,體內真元流轉,浩然正氣源源不斷地湧入毛筆之中。
筆尖連連點下,猶如一位丹青聖手在揮毫潑墨,無數朵墨梅幻化而出,形成了一片墨色的花海,佈滿半個天空,好似烏雲蓋頂,遮天蔽日,飄揚紛灑,壯美悽然。
袁世雄看得分明,這個花籃與他的毛筆一樣,都是中階法寶,就算不是曾姓修士的本命法寶,也相去不遠。
而浩然正氣最是堅韌不屈,不懼汙穢吞噬,他只要將更多的浩然正氣送入花籃,就能從內部破開這件法寶,再鬥下去,就輕鬆多了。
袁襄看到此幕,不由心中一定。
袁世雄使出的神通喚作“香如故”,是袁家歷代傳承的一門神通,專門破人法寶,沾染墨梅越多,浩然正氣匯聚,最後爆發之下,法寶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