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之中,九天時間匆匆而過,是日清晨,陳淵駕起遁光,不到兩個時辰,就來到了魏明山脈。
白鹿書院只是一家小型宗門,護宗大陣僅僅覆蓋了遇鹿峰周圍十里,將七八座山峰籠罩進去。
數名築基修士在護宗大陣外往來飛遁,迎候來參加結嬰賀宴的結丹修士。
陳淵落下遁光時,沒有掩飾自己的修為,一名築基修士當即迎了上來,抱拳一拜,恭聲道:“前輩可是來參加鄙院山長結嬰賀宴的?”
“不錯,在下受貴院馮監院之邀,來參加石屏前輩的結嬰賀宴。”陳淵抬起右手,拜帖憑空出現在掌中,再屈指一彈,拜帖如流星般飛向築基修士。
築基修士接過拜帖,沒有翻開,只是並指一點,見拜帖亮起淡淡白光,便雙手將拜帖呈還給陳淵,恭聲道:“前輩請隨我來。”
陳淵抬手一招,將拜帖攝了回來,跟在這名築基修士身後,飛向遇鹿峰。
在護宗大陣前,築基修士腳下一頓,一撫儲物袋,拿出一塊玉牌,注入真元。
玉牌上飛出一道靈光,往前射出一丈,空氣中突然浮現出一層水波也似的陣幕。
靈光融入其中,陣幕緩緩分開,現出一條丈許大小的通道。
“前輩請。”築基修士抬手虛引。
兩人穿過陣幕,落在遇鹿峰旁邊的一座山峰頂部。
此處平坦開闊,建有一座精巧的三進庭院之前,大門敞開,門外站著兩名煉氣修士。
築基修士面色威嚴,看向兩名煉氣修士:“這位前輩持馮監院的拜帖,前來參加山長的結嬰賀宴,爾等速速進去稟報。”
“是,李師叔。”一名煉氣修士恭聲應下,轉身走入院中。
築基修士轉過頭來,抱拳一拜,恭聲道:“前輩,這裡就是馮監院的洞府,晚輩還需迎候其他赴宴的前輩,先告退了。”
陳淵微微頷首,築基修士駕起遁光,重新往護宗大陣之外飛去。
他走後不久,那名進去通報的煉氣修士走了出來,身邊跟著一人,正是馮永言。
他看到陳淵後,快步迎了上來,表情極為恭敬,深深一拜:“晚輩奉父親之命,特來迎接前輩。”
陳淵神情淡然,微微點頭,一言不發。
馮永言臉上有些尷尬,抬手虛引:“前輩請進。”
陳淵舉步跟上,兩人走入院中,來到正堂。
由於庭院周圍布有陣法,陳淵無法用神識探查,此時進入正堂,終於可以散開神識。
他四下一掃,堂中坐著四人,皆是結丹修士,其中一人坐在主位上,身材富態,留著八字鬍,面容和善,應該就是馮天德了。
四人正談笑風生,見到有人走入,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陳淵,目中帶著審視之意。
陳淵並未掩飾修為,除了主位上的馮天德之外,其他三人都是面色微變,露出笑容,點頭示意,態度很是和善。
陳淵卻只是微微頷首,面不改色。
這三人氣機未露,但陳淵神識過人,輕易便看出,其中兩人是結丹初期修士,另一人是結丹中期修士,修為都不及自己。
馮永言走入正堂後,對馮天德深施一禮:“父親,孩兒已將前輩請入府中。”
馮天德起身相迎,拱手道:“馮某正在待客,不便遠迎,還請道友見諒。”
陳淵拱手回禮,微笑道:“無妨,在下陳淵,特來赴石屏前輩結嬰賀宴。”
“陳道友快請坐。”馮天德抬手示意,左邊最上首的一張太師椅,正好空著。
陳淵落座,馮天德也坐回主位。
馮永言則是拿著一個茶壺,來到陳淵右手邊的桌案之前,往茶盞中斟滿靈茶,然後走到馮天德身後,垂手而立。
馮天德對另外三人說道:“犬子與陳道友的愛徒有些誤會,冒犯了陳道友,今日馮某既是請陳道友赴鄙院山長的結嬰賀宴,也是讓犬子當面向陳道友賠禮道歉,請三位道友做個見證。”
說完之後,他又轉頭看向陳淵:“陳道友,這三位道友與馮某交情匪淺,皆是散修出身,今日亦是來赴鄙院山長的結嬰賀宴。”
陳淵對面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名中年修士,在陳淵落座後,對他拱手一禮,笑道:“我說馮道友為何空出首位,原來是為陳道友而設,在下餘九和,道友有禮了。”
“餘道友。”陳淵拱手回禮。
這餘九和就是三人中惟一的結丹中期修士,另外兩人也一一說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