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收刀望去,連忙抱拳行禮:
“魏執事!”
來人正是魏無定,依舊是一身黑色勁裝,笑吟吟地打量著陳淵,道:
“悟性不錯,能把五虎斷門刀練到這種地步。”
陳淵撓撓頭,憨笑道:
“我哪有什麼悟性,就是隻會這一套刀法,翻來覆去地練,怎麼順手怎麼使,也不知道好壞。”
魏無定點點頭:
“持之以恆,順其自然,這才是武道至理,不錯,不錯……你殺過不少人吧?”
“我之前護衛車隊出行,遇到過幾次山匪劫道,殺了幾個山匪,這次從赤莽山脈裡逃出來,也動手殺了兩個黑風寨的山匪。”
魏無定笑道:
“難怪煞氣那麼重,原來見過這麼多血,我聽說,你一身巨力,只用三年時間,就突破到煉骨境,是嗎?”
陳淵心中一動,道:
“是,我前段時間僥倖突破了煉骨境,但力氣也就是比常人大一些。”
魏無定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又上下打量了陳淵一遍,道:
“天資不錯,好好練刀,這五虎斷門刀乃是五十年前的董幫主親手所創,招式雖然簡單,但卻直指武道至理,煉骨能使,煉髓能使,甚至內勁、罡勁也能使,全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陳淵神色一肅,道:
“謝魏執事指點!”
魏無定笑著點點頭,轉身往前院走去。
陳淵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繼續演練刀法。
……
接下來幾天時間,陳淵每日除了演練刀法,就是抽出一個時辰,演練伏虎拳。
他修習伏虎勁已經沒用了,但天下沒有隻練刀法,不練內功的武者,為了不讓于振川和賴忠懷疑,還是得裝裝樣子。
每日心無旁騖,苦練刀法,使得陳淵漸漸平靜下來,不再擔憂玉珏之事。
他在五虎斷門刀上也精進了許多,招式越發簡練,也更加致命。
陳淵沉浸於刀法之中,心態平和,趙山三人卻是心浮氣躁。
在這莊子裡一住就是七八天,沒有青樓妓院,沒有勾欄瓦舍,只能賭錢取樂,形同囚犯,憋悶之至。
若不是魏無定威望極高,壓得住人,恐怕這一百餘名剽悍武者,早就亂了起來。
但武者本性桀驁,隨著時間推移,莊子裡的氣氛越發躁動,甚至出現了鬥毆之事,只是被魏無定強力鎮壓下來。
終於,第八天上午,眾人吃過早飯後,魏無定把所有人召集起來,道:
“今日進山!”
隨後,一百餘名武者收拾行囊,每人隨身攜帶一壺水,和足以支撐五天的乾糧。
同行的還有一輛大車,由幾名莊戶趕著,蒙著一層白布,所過之處,車轍極深。
魏無定身旁還多出了一名中年人,滿臉風霜之色,一身山民常穿的皮襖,腰配環首刀,騎著一匹老馬,不時和魏無定低聲說些什麼。
一行人出莊後,快馬加鞭,當夜走元平陘入赤莽山脈,曉行夜宿。
兩天之後,在皮襖中年人的帶領下,伏虎幫武者沿一條山間小道,進入莽莽群山之中,又跋涉半天,來到一個極為隱蔽的山谷,停了下來。
莊戶掀開蒙在大車上的白布,露出其下掩蓋的一張張強弩。
魏無定下令,留下馬匹和大車,派莊戶看守,將三十架強弩,分配給三十名煉皮武者。
陳淵看到強弩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魏無定的用意。
他要伏擊黑風寨!
但他是如何得知黑風寨動向的?
陳淵緊了緊手中長刀,湊到趙山身旁,低聲道:
“師兄,看來魏執事得到了黑風寨的訊息,很快就要有一場廝殺,記得小心行事。”
趙山輕輕點頭,沒說什麼,但神情卻變得嚴肅了很多。
等三十名煉皮武者依次拿好強弩之後,魏無定一聲令下,一行人再次啟程,跟在皮襖中年人身後,沿著一條蹤跡難辨的獸道,深入群山。
此時已是夜半時分,夜色漆黑,無星無月。
眾人點著火把,如一條火龍般,在山間蜿蜒而行。
五個時辰之後,火龍在一處山谷中停了下來。
這處山谷和之前黑風寨設伏車隊的那處山谷相似,只是有兩個口子,中間一條山道,應是經常有人通行,不生雜草,路面平坦。
在魏無定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