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陳淵忍著睏意,拿出從李管事身上得到的那枚指環,細細檢視起來。
這枚指環上有一個小機關,觸動之後,可以射出長約一丈的白色絲線。
這根白色絲線如髮絲一般粗細,晶瑩潔白,目不能察,看上去極為脆弱。
但陳淵使出全力,都無法將其拉長半分,質地極為堅韌。
他從院中的兵器架上,拿下一柄環首刀,先是抵在白色絲線上來回切削,然後又用力砍下,同樣是無功而返,甚至把環首刀的刀鋒崩開了一個口子。
再用火燒,還是潔白如初,甚至一點菸燻火燎的痕跡都沒有。
陳淵又將其綁在重約六十斤的石鎖上,隨意舞動,竟然如臂使指,白色絲線依舊是毫髮無損。
一番試驗之後,陳淵將其收回指環之中,小心收好。
白色絲線如此細微,又如此堅韌,必定不是凡物,自是不能輕易顯露於人前。
而且這枚指環是李管事隨身之物,百兵堂中很多人都識得,得偽裝一番,才能使用。
陳淵試驗完白色絲線的強度、特性之後,已是一個時辰過去,天色漆黑如墨,月上中天,星河當空。
陳淵從懷中拿出玉珏,引星光灌體。
他已經七天沒有進行星光灌體了,今天就算再疲憊,也不能再拖下去。
十息之後,玉珏上青光斂去,陳淵體表白光消散,消失不久的飢餓之感,重新湧了上來。
陳淵收起玉珏,開啟第二個食盒,狼吞虎嚥起來。
不多時,整整十個白麵餅子、三大碗燉肉下肚,雖然只吃了個三分飽,但在濃濃的睏意之下,陳淵還是回到屋內,倒頭就睡。
……
第二天午時,日上三竿,陳淵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這一睡就是接近七個時辰,陳淵神清氣爽,只是肚中依舊飢餓。
他急忙拿上兩個食盒,到廚院打飯,飽餐一頓,飢餓之感大減。
下午,有不少護衛的家眷找到陳淵,詢問車隊的情況,都被陳淵含糊了過去,只是隱晦暗示,那些護衛很可能都回不來了,引得家眷悲聲一片。
直到傍晚時分,上門的家眷才少了很多,陳淵終於清靜下來。
吃過晚飯後,他沒有留在小院中練武,而是拿著積攢下來的二兩銀子,走出了興業坊。
一路上,陳淵走走停停,利用自己超強的五感,暗中觀察身後的情形。
很快,他就發現有兩人跟在自己身後,行跡鬼祟。
陳淵不動聲色,來到一處小酒樓,點了兩葷兩素四碟小菜、一壺黃酒,慢慢吃喝起來。
那兩個跟梢之人沒有進入酒樓,而是在街邊等待。
一個時辰後,陳淵付了酒錢,又一路溜達著,來到一條繁華的街道。
這裡彙集著幾處勾欄瓦舍,瓦舍賣貨,勾欄尋樂,還有三四座青樓,是樂平縣最大的尋歡作樂之地。
陳淵隨意走進一個唱曲演戲的勾欄,坐了下來。
這一次,那兩個跟梢之人沒有留在外面,而是跟了進來,在角落裡坐下,緊緊盯著陳淵。
陳淵看在眼中,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演出開始後,陳淵大聲叫好,給臺上的伎子灑了幾把銅錢,還找小廝要了一大壺渾濁的劣質黃酒,仰頭狂飲起來,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兩個時辰後,夜色深濃,寒意逼人。
勾欄散場閉門,陳淵才戀戀不捨地離去,手上提著半壺劣質黃酒,一路上搖搖晃晃,仰頭痛飲,嘴裡不時嘟囔幾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能人死了,錢沒了”之類的胡話。
那兩名盯梢之人,看到陳淵一副酒醉的模樣,故意走近了一些,聽到他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不禁露出了幾分笑意。
終於,陳淵回到小院,搖搖晃晃地開門,卻被門檻絆了一跤。
他低下頭,重重踢了門檻兩下,罵了一句“狗東西”,才搖搖晃晃地進門,砰的一下,摔上院門。
下一刻,陳淵雙目驟然變得清明起來,快走兩步,把黃酒放在石桌上,然後運轉輕身功法,攀上槐樹中部,身形藏在枝杈樹葉之後,向院外望去。
今夜恰逢月初,彎月如鉤,月光黯淡,夜色漆黑。
兩名跟梢之人正停在小巷轉角處,盯著小院院門,沒有注意到爬上槐樹的陳淵。
一刻鐘後,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轉身離開。
在樹上靜靜等待了半個時辰的陳淵,運轉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