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這是劫後餘生的驚怒。
這煉魔刀極不起眼,卻連破兩件法寶,傷到了他。
所幸紀老鬼在這一擊之後,後力不濟,煉魔刀倒飛而回,再次射向陳淵,卻被他輕鬆擋下,只是在冰幻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這時王霖已經來到紀老鬼身前,右手一抓,魔氣沸騰,凝成一杆長矛,發力一刺,直接刺穿了白骨幡。
敬舒涵擲出的鳳形玉簪也刺中了白骨幡,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紀老鬼急忙招回煉魔刀,同時抬手掐訣,體內魔氣狂湧而出,凝成兩條魔蛟,撲咬向王霖。
“孽徒,竟拿為師教給你的神通對付為師,欺師滅祖之輩,合該天誅地滅!”他厲聲呵斥。
王霖收回長矛,又是一槍刺出,刺入一條魔蛟之內,兩種魔氣交織在一起,齊齊崩潰。
魔蛟看上去頗為虛幻,但所蘊魔氣更加精純,黑色長矛凝若實質,但魔氣卻要稀薄一些。
另一條魔蛟纏在王霖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右臂,咬穿了泛著金光的銀色鱗片,精純魔氣往王霖體內湧去。
一股劇痛襲來,王霖卻面不改色,雙手抓住魔蛟,發力一扯,將其撕成兩截,崩散成魔氣。
“紀老鬼,你不視我為人,我又何必尊你為師,談何欺師滅祖!”他大喝一聲,周身魔氣又凝成一柄長矛,刺穿了白骨幡!
矛尖距離紀老鬼只有數尺,他面色一變,立刻抽身後退,想要避其鋒鋩,同時催動體內真元,煉魔刀一閃之下,刺入王霖胸膛,從他背後飛出!一串血珠揚起,王霖大吼一聲,充滿了無盡痛楚。
但這一刀也激發了他的兇性,左手同樣凝出一杆魔氣長矛,手腕一抖,深深刺入白骨幡。
紀老鬼趁機退去,但就在此時,陳淵也衝了上來,他來到白骨幡另一側,右手一抬,貼了上去。
朱厭真火升騰熾烈,順著紀老鬼與白骨幡冥冥中的神識聯絡,往紀老鬼丹田狂湧而去!
紀老鬼感覺到一股熾熱之感襲來,面色大變,立刻切斷與白骨幡之間的神識聯絡,這件伴隨他數百年的守禦法寶,立刻變成了無主之物。
雲天老祖已經在那白色火焰上吃了一次虧,他豈會再吃一次。
神識聯絡一斷,陳淵只得收回朱厭真火,又抬手一撫,把無主的白骨幡收入芥子環中。
紀老鬼反應如此敏銳,有些出乎陳淵的意料,但沒有守禦法寶,紀老鬼就更好對付了。
他抬手一抓,欲要喚出覆海戈,但右手剛剛抬起,又忽然一頓,消去了此念。
雲天老祖就在一旁,不能在他面前用出覆海戈。
陳淵身形一晃,再次欺身而上,雙手的朱厭真火越發高漲。
與法寶的神識聯絡可以切斷,但若是朱厭真火燒到身上,還能捨棄肉身不成?與此同時,在白骨幡被陳淵收走後,王霖猛然發力,將手中兩杆長矛擲出,直射紀老鬼,自己也是緊跟在陳淵身後,衝了上去。
煉魔刀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血流如注,但王霖眼中只有紀老鬼,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勢。
敬舒涵銀牙緊咬,抬手一拍心口,噴出一大口精血。
又抬手掐訣,這團精血化作一團血霧,盡數融入倒飛而回的鳳形玉簪之中。
她唇邊沾染了些許血跡,本就蒼白的面孔,因精血離體而變得更加蒼白,看上去甚是悽慘,但臉上卻無半點柔弱,眼神冷硬似鐵。
“去!”敬舒涵並指一點,嫣紅的鳳形玉簪激射而出,一道血鳳虛影浮現而出,發出一聲清亮尖銳的啼鳴,飛向紀老鬼。
一陣寒意從紀老鬼心底升起,元嬰修士敏銳的靈覺在提醒他,已經到了生死關頭。
但他失去了守禦法寶,平日倚重的鐵僵盡數毀在鎮海塔下,且傷勢極重,實力大減,還要抵禦妖氣侵蝕,正處於結嬰以來,最為危險之時。
他一咬牙,再度祭出煉魔刀,射向威脅最大的陳淵,再抬袖一拂,體內魔氣湧出,化作兩條魔蛟,迎向射來的黑色長矛和鳳形玉簪。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抬手猛地一拍心口,噴出一口精血,爆散開來,裹住全身,遁速驟增,往後退去。
他只能賭雲天老祖遵守承諾,不插手他與陳淵三人之間的爭鬥,藉機遠遁逃走,這是他唯一的生機。
紀老鬼畢竟是元嬰修士,雖然實力大減,但施展血遁之術後,遁速極快。
但他低估了王霖和敬舒涵對他的恨意,更低估了陳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