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老祖臉色一緩,他還以為陳淵是要獅子大開口,心中頗為不悅,原來只是索要一些修煉丹藥和淬體靈藥。
“此事好說,我手中有四瓶玄海丹,本是賞賜後輩弟子之物,便全數送予小友。”他抬袖一拂,四個玉瓶憑空出現在身前,緩緩飛向陳淵。
陳淵抬手接住玉瓶,開啟瓶塞,倒出一粒黑亮潤澤的丹丸,細細檢視起來。
這玄海丹是鎮海宗獨有的一種丹藥,專供結丹後期修士修煉所用,藥力很是霸道,但他肉身強悍,可以輕鬆承受。
他很是小心地將四瓶丹藥一一檢查了一遍,並未因雲天老祖元嬰修士的身份,而有所疏忽。
每個玉瓶中各有十粒丹藥,皆是靈氣濃郁,品質上佳的玄海丹。
陳淵滿意頷首,這才將四個玉瓶收入芥子環中。
雲天老祖也不在意自己的面子被削了,淡淡道:“至於淬體靈藥,太過珍貴,此前我已經送給小友幾瓶淬體丹藥,現在手中只餘一株八百年的龍蛇草,一併送予小友。”
他抬手一揮,一株青色靈草憑空浮現,緩緩飛向陳淵。
陳淵接住靈草,一股威壓散發而出,與他在風雷海中,從那頭赤蛟與藍蛟身上感受到的威壓一模一樣,只是淡了許多。
龍蛇草生長在蛟龍巢穴之旁,以蛟龍氣息為食,極易辨別。
他將這株靈草收入芥子環,對雲天老祖拱手一禮:“待離開黃沙秘境後,我便會將伏龍赤真藤交予前輩。”
雲天老祖面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那我等這便動身,離開此地。”
聞聽此言,一直在旁靜靜等待的三人,終於放下心來。
敬舒涵定定地看著陳淵,略顯蒼白的紅唇輕抿,淺淺一笑。
王霖不畏死亡,但能活下來總是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紀老鬼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將灰色飛刀重新收回丹田之中,蒼老的面孔上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雖然他壽元無多,此番更是受創不輕,還被兩個孽徒背叛,但只要能活下來,就有機會尋找延壽靈藥,東山再起。
陳淵卻是搖了搖頭:“還請前輩稍待,在下還有一件事要做,稍後再與前輩一同離開。”
雲天老祖目光一冷,陳淵幾次三番出言拖延,他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但伏龍赤真藤還在陳淵手中,他還是將這股怒氣壓了下來,冷眼旁觀,想要看看陳淵還要如何。
敬舒涵三人也是疑惑不解地看向陳淵,交易既已談妥,還能有什麼事情?紀老鬼眉頭一皺,出言提醒:“陳小友,為免夜長夢多,還是先離開黃沙秘境為好。”
陳淵看著他,微微一笑:“多謝前輩提醒,送前輩上路之後,陳某自然會與兩位道友離開此地。”
紀老鬼面色一變:“小友此言何意?”
敬舒涵和王霖都是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目中露出喜色。
雲天老祖一怔,心中的怒氣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目光饒有興趣地在陳淵和紀老鬼身上徘徊。
陳淵道:“在下已然得罪了雲天前輩,豈能再放前輩離開?同時得罪鎮海宗、天機門,玉清海再大,也不會有我的容身之地。”
“若不是小友出手相救,老夫現在已經身死,心中還念著小友的恩情,豈會再找小友的麻煩?”紀老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陳淵冷冷道:“在下與前輩聯手,只是形勢所迫,不得不為。”
“若不是我抹去王道友和敬仙子體內的禁制秘法,伏龍赤真藤已經被前輩摘下。”
“延壽靈藥被我奪走,前輩辛苦培養的兩個徒弟也叛出師門,此等血海深仇,我可不信前輩會一筆勾銷。”
“況且前輩的兩個徒弟,一個是身外化身,一個是奪取靈藥的工具,前輩如此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我思前想後,惟有斬草除根,方能不留後患。”
紀老鬼的臉色越發難看:“小友莫非忘記了,若不是老夫拼死抵擋,你已經死在鎮海塔下,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陳淵冷冷道:“這個人情,在下已經還了,否則剛才你就會死在雲天前輩手中!”
他轉身對雲天老祖拱手一禮:“此前我與前輩已經談妥,放我等四人一條生路,稍後發生之事,只是我等與紀老鬼之間的私人恩怨,無論我等是勝是敗,還請前輩遵守承諾,不要插手。”
“若是在下不敵紀前輩,自會將伏龍赤真藤交予前輩,完成交易。”
說罷,他左手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