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轉頭望去,呂歸在藍蛟的疾風驟雨般的攻勢下苦苦支撐,擋在身前的骨盾破損不堪,前襟被鮮血染紅,面色灰暗,呈現搖搖欲墜之勢。
同為蛟龍一族,那頭赤蛟被昆鋒牢牢壓制,蛟鱗亂飛,血如泉湧。
但藍蛟面對呂歸,卻是大佔上風,揮爪間海波相隨,呂歸用出的水行神通威能大減,千鋒雨落在它身上只如牛毛細雨,水龍捲呼嘯而至,它也是從容穿過。
但藍蛟每一爪揮下,骨盾上的靈光就黯淡一分,蛟尾一抽,骨盾更是倒飛而出,呂歸只能倉惶閃避。
而且藍蛟不僅妖體強橫,御水之能也極為不俗。
它張口吐出一道藍湛湛的長河,浩浩蕩蕩,將覆海戈吞沒其中。
這件頂尖的中階法寶,只能在河水中隨波逐流,勉強劈散幾道河水,也只是杯水車薪。
兩件法寶都被限制住,呂歸又祭出一柄銅錘,與藍蛟苦苦周旋。
所幸他是呂家家主,尋常結丹修士,能拿出一件中階法寶和一件低階法寶,已經是身家豐厚了。
但這柄銅錘只是一件低階法寶,與呂歸所修功法不甚相合,運用之時,威能平平,未能堅持多長時間,就陷入了絕境之中。
他實力不弱,但偏偏遇到了精擅御水的藍蛟,一身水行神通只能發揮出小半,眼看就要命喪藍蛟之口,只能向陳淵求救。
“陳道友,望你念在昔日交情的份上,救我一命,老夫必有厚報!”呂歸看到陳淵望了過來,聲音更加急迫。
砰!藍蛟一爪揮下,骨盾重重往下一沉,出現了一道裂縫。
它轉頭看了陳淵一眼,又轉回頭去,目中滿是譏諷:“閣下的救命稻草,就是一個結丹中期修士?”
呂歸面色又是一白,骨盾雖然不是他的本命法寶,但也在丹田中精心溫養多年,法寶受損,他也受到了牽連。
“陳道友,這呂歸與雲天老祖關係緊密,又曾誘騙道友至萬妖海中,道友萬萬不可動了惻隱之心。”敬舒涵出言勸道。
她不知道呂歸和陳淵的淵源,但聽到呂歸說出“交情”二字,擔心陳淵會因此出手,牽扯進藍蛟與呂歸的爭鬥之中。
敬舒涵壓低聲音道:“看此情形,這條藍蛟與昆鋒定然大有淵源,否則不可能看著那條赤蛟被昆鋒壓制,卻不伸出援手。”
“這裡面也許牽涉到兩大妖獸王族之間的紛爭,那昆鋒還能施展瞬移之術,實力不凡,我等還是不要參與為妙。”
王霖沒有說話,但卻微微點了點頭,顯然對敬舒涵之言很是贊同。
陳淵心中微沉,他對昆鋒勢在必得,兩人卻流露出了退意,若是他獨自一人留下,面對真靈後裔和一條七級蛟龍,勝算不大。
他向兩人傳音道:“昆鋒與我有隙,我必殺之!”
“他與那條赤蛟纏鬥一番,地上那金羽雕的殘軀,應該也是出自此人手筆,消耗定然不小。”
“稍後我來對付昆鋒,那條藍蛟還請兩位道友阻擋一二。”
“待滅殺二妖之後,這塊丙火雷晶就讓與道友,我只取昆鋒妖丹,如何?”
“道友願意讓出丙火雷晶?這塊雷晶靈氣濃郁之至,堪比極品靈材,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王霖面露訝色。
“呵呵,雷晶雖好,但我並非火修,此物對我無用。”陳淵道。
敬舒涵深深看了陳淵一眼:“既然道友肯讓出這等至寶,那妾身就捨命陪君子了。”
就算陳淵用不上丙火雷晶,但這等寶物已經稱得上至寶,元嬰修士也是垂涎若渴,完全可以換取自己所需的寶物。
他寧願不要丙火雷晶,也要殺了昆鋒,其中必有隱情。但敬舒涵很聰明,沒有尋根究底,而王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關竅。
“這條藍蛟就交給我了。”他看著藍蛟,目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昆鋒與敖悔實力不凡,王霖對上他們,沒有多少信心。
但以藍蛟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很想與其交手一番,更別說還有丙火雷晶這等寶物的誘惑。
三人議定,陳淵收回目光,絲毫不理會呂歸的呼救。
無塵島上,呂歸欲奪取丹絕老人的傳承,後又將他誘至萬妖海中,讓雲天老祖在他體內留下了禁制。
雖然此事是雲天老祖所謀,呂歸只是一個棋子,陳淵並不如何記恨,但也不會出手相救。
至於呂歸口中的重謝,陳淵絲毫不感興趣,更不可能在他身上浪費真元。
呂歸見陳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