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尊師重道,讓我安享晚年,我無以為報,只能把這一屋藏書,以及我家傳的寶物,一併贈予你。”
說著,他緩緩抬起另一隻手,往懷中摸去,拿出一個玉佩,遞給陳淵。
這是一枚青色玉佩,一面刻著山川河流、白雲仙宮,一面刻著“凌雲”兩個字,質地細膩溫潤,雕飾栩栩如生,巧奪天工。
“這枚凌雲佩,是我祖傳之物,再窮困潦倒,我都未曾賣掉,今日就送給你了。”
陳淵放開老儒生的手,起身雙手接過玉佩,朝老儒生深施一禮:
“謝先生贈寶!”
老儒生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道:
“我心願已了,終於不用再苦熬了。我再贈你一言,世間萬物,生死之外,皆為虛妄,切不可為外物所擾……”
他的眼神慢慢渙散,聲音越來越低,直至低不可聞。
陳淵急忙握住老儒生的手,往他體內灌輸法力,連聲喚道:
“先生!先生!”
但他再無任何回應,陳淵輕嘆一聲,收回法力。
老儒生生機消散,再無回天之力。
但就在這時,陳淵面色一變,難以置信地看向老儒生。
他剛才灌注法力時,竟然在老儒生體內察覺到了靈根的跡象!
他連忙又注入一絲法力,仔細感知一番,長嘆一聲,收回手掌。
老儒生體內不僅有靈根,而且是土木雙靈根,若是踏上仙道,築基可期,結丹也是大有希望。
但他一輩子沒有接觸到修仙界,在凡俗中庸庸碌碌,最終死在病榻之上。
就連他體內的靈根,也因年老體衰,變得若隱若現。
若不是陳淵連續向他體內灌注法力,都無法發現。
而隨著老儒生辭世,他體內的靈根也會慢慢消失,散於天地之中。
陳淵心中五味雜陳,面色變幻不定,低頭看著手中的凌雲佩,喃喃道:
“造化弄人,仙緣難得……”
……
當天下午,趙山把老儒生的喪事安排妥當,葬在樂平縣外一處山清水秀,風水絕佳之地。
陳淵親手為他刻了一塊碑,上書“先師讀書人顏向培之墓,學生陳二牛立”。
立好墓碑後,他在老儒生墓前佇立良久,摩挲著那枚凌雲佩,神情複雜,心緒翻湧。
老儒生身懷地靈根,資質卓絕,卻終生未踏仙路,死於病榻。
而他一個偽靈根修士,卻僥倖得到修仙功法,修煉到煉氣四層。
造化弄人,莫過於此。
但他和老儒生有一個共同之處,若是無法成仙,不管他在修仙路上走得多遠,最終都要化為一堆白骨。
生死之外,皆為虛妄。
唯有修仙得道,才能長生久視。
陳淵目光慢慢變得堅定起來,將一切情緒深埋心底,收起凌雲佩,轉身離去。
……
陳淵回到趙府,趙山已經備好了一桌酒菜,安慰道:
“師弟,節哀順變,顏老先生也算走得安詳……”
陳淵淡淡道:
“生死有命,我能見先生最後一面,已經心滿意足了。”
趙山請陳淵入座,陳淵推拒道:
“師兄,我還有事,今日就得去郡城,就不久留了。”
趙山又挽留了兩句,陳淵卻是心意已決,他只能作罷。
在動身之前,陳淵說道:
“我此去郡城,不知何時才會回返,還請師兄多替我照拂一下父母。”
趙山肅然道:
“師弟放心,只要有我在,斷不會讓伯父伯母出事。”
“多謝師兄。”
陳淵抱拳行了一禮,又道:
“小妹年方三五,到了要嫁人的年紀,我已囑託過家人,請師兄幫忙物色一個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殷實本分,不讓小妹吃苦受欺便可。”
趙山扶住陳淵,驚訝道:
“聽師弟所言,這一趟要去很長時間?此事包在我身上,你的小妹,就是我的小妹,我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陳淵卻是執意又行了一禮,趙山拉也拉不住。
“那就拜託師兄了,我最疼愛小妹,在她嫁人時,請師兄替我,為她披上蓋頭。”
趙山意識到了什麼,輕聲道:
“我記下了,師弟放心便是。”
陳淵第三次行禮,然後從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