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下的溫熱注視。
“”
關皓無聲笑了笑,他微微壓低身形,額頭抵上了黑瞎子的額頭,鼻樑撞上墨鏡,硌出淺淺的印子,帶著笑意的眼睛也近距離地撞進黑瞎子眼裡的世界去。
“不行,你當咱們家錢是大風颳來的?”
關皓直起身來,搖了搖頭,“我留著給你治眼睛呢。”
黑瞎子看著他,也不氣餒,腿一翹蹬他一個鞋印,就繼續道:“那行,大徒弟,你閃開,我來拍。”
“嘿?”關皓氣笑了,“剛才還好聲好氣叫我,沒招了就降級成大徒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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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催促道:“快點,姓關的,你讓不讓開?叫價快到一個億了,落別人手裡不好處理。”
關皓哭笑不得地舉手投降,“我拍,我拍——”
“——我這就拍。”
連聲安撫住黑瞎子,關皓扭頭往廊臺移動的腳卻是走了一步就又轉回來。
然後,他飛速伸手穿過黑瞎子腋下,一勾胳膊就提抱起了人來。
抱著黑瞎子,關皓拔腿就往外走。
“我拍個頭啊!”關皓低聲道:“我拍了這裡的人還玩個屁,吳峫爪子都得給人剁嘍,你不就是想要我撤嗎,我撤,我撤,不能胡鬧了。”
黑瞎子被架著走也沒掙扎,還不知意味的笑了兩聲,但關皓挪了兩步,靠近門口之後就死活動不了了。
關皓:“”
鬆開架著黑瞎子的手,關皓叉起腰來盯著他看了半晌,最終還是無奈嘆了口氣,放軟了語氣。
“吳峫的天燈,我不好點爆。”關皓問道:“師傅幾成想要?”
“如果不是十成十想要,咱就回家,之後我從吳峫手裡再買來給你碎。”
黑瞎子站在原地沉默半晌,聽著外頭的叫價聲飆高到一億,宣佈上半場休息
黑瞎子心情很複雜。
他既覺得被愛人注視,需求被看見、重視,也因為與之相對的“包容”而煩躁和惱火。
他看得出來,關皓以為他在胡鬧、覺得有些難做,但還是想盡可能滿足他的需求。
這歸根結底都是吳峫那個二貨害的。
他要是不點天燈,莫說關皓,黑瞎子這麼些年錢沒處花,早就積攢了一個驚人數字,所以這玉璽他自己也能拍來。
但吳峫點了——
“你真覺得小三爺點得住天燈?”黑瞎子心下煩躁,冷冷嗤笑一聲,“那東西叫那三個二貨拿了就算了,落到旁人手裡”
黑瞎子沒把話說完。
新月飯店有耳力極好的聽奴,即便是在包廂裡,聽奴也聽得到全部。
先前那些不怕給旁人聽去,但下半句,黑瞎子不會說。
關皓眼睛微微睜大,聽懂黑瞎子的未盡之言,第一時間竟是想到——
三個二貨,三個?
連老同事都罵進去了,這是得有多冒火。
他先前只以為黑瞎子是想碎了那東西才要拿,確實沒想到東西落到旁人手裡會對他有危險。
微微張了張嘴,關皓想說些勸解、或是寬慰的話,但一和黑瞎子對上眼,那些寬慰的話都顯得蒼白起來。
黑瞎子百年瀟灑,骨子裡透著凌厲強勢,所以事情永遠不為他掌握,失去主動權只能順其自然,對黑瞎子來說是一種文火慢煎的難熬。
而偏偏他情況複雜,黑瞎子不得不投身一盤沒規律的掃雷遊戲裡,四下皆是未知,隨機一點就會炸雷。
炸了幾次沒死,但也炸出黑瞎子一身硝煙味兒來,一聞到硫磺味就神經緊繃,寧可錯殺不願放過。
但換做是他自己,對於傷害到黑瞎子的某種可能性——關皓料想自己也不會放過玉璽,放過這樣的未知炸彈。
千言萬語到嘴邊,關皓抿了抿唇,低聲道:“別生氣。”
他伸出手,重新抱緊黑瞎子,側臉也貼到黑瞎子的臉上蹭了蹭。
“我之前沒意識到,反應慢了,我不懂。”
“我現在懂了,不生氣了好不好?”
黑瞎子沉默片刻,被踏實擁著,煩躁漸漸啞了火。
關皓的聲音和體溫都沿著耳側傳來,他說:“那我只能對不起吳峫了。”
“我把天燈點爆,把玉璽拍來。”
“師傅”黑瞎子聽到關皓輕聲哄說:“不生氣了。”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