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名李晝德醫生,對嗎?”
這名安保,脫口就流暢報出了醫生的全名。
這讓黑瞎子略微詫異了一下。
他揣摩了一下這名安保的神態,他意識到,安保並不是透過胸牌記住了那名醫生。
易得月帶來的人,極有可能全部都記憶了醫院上下醫護的面容和名字,說不定連科室都能對上。
“對。”黑瞎子向他點頭確認,“李晝德,李醫生。”
“明白。”安保明確了指令,即刻就拿出手機傳達了指令出去,執行效率奇高。
黑瞎子清楚了外面的佈置,就轉頭回了病房。
他雖然沒覺得身體不舒服,但也的確累得半死,感覺回京城一口氣兒都還沒喘勻。
於是,看了看足夠寬敞的病床,黑瞎子毫不客氣的蹭了上去。
這病房裡確實有供人休息的沙發,但他不想睡沙發,不過躺在關皓旁邊,他也沒有閉眼,而是摸出了兜裡一直裝著的,關皓的手機。
忽略掉幾十個未接電話,黑瞎子點開了事務部發來的資料,一點一點看了下去。
...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覺得自己被捲到了。
翻著翻著,眼皮漸漸變沉。
黑瞎子沒有刻意去抵抗困頓感,畢竟忙忙亂亂,為的也就是相擁而眠而已。
地上地下,床上土裡。
都沒什麼所謂。
......
“......”
三個小時後。
關皓微微睜開了眼,稍一動彈,就感覺左右手都受限。
他的身體比思維都要快,還要清楚的意識到黑瞎子就在旁邊,所以關皓倒也沒有下意識的警惕,只是偏頭看了看是什麼情況。
醫院、病房。
左手插著針呢,至於右邊——
關皓無奈的笑了笑,他就說動不了就算了,怎麼左右手溫度還不一樣。
左手輸著液,涼是正常的,右邊則是因為黑瞎子側躺著,和他擠在了一個枕頭上、一個被子裡。
身體雖然規規矩矩的沒有和他搶位置,但總歸是捱得近,手臂自然地搭在他的腰腹上,溫度也就這麼藏在被子裡,暖烘烘的傳了過來。
就是奇怪了...
關皓低頭看了看,怎麼唯獨他的手機在被子外面?
白花花的被子褶皺裡“躺”著灰漆漆的手機...
一副沒人要的樣子。
“...嗯?”
可能是睡得不沉,關皓輕輕動彈了幾下,黑瞎子就含糊的應了一聲。
但偏頭看去,黑瞎子也沒睜開眼睛,只是呼吸略微沉了一些,應該是醒了,只是不想睜眼。
看樣子是想賴床。
關皓笑了一下,賴就賴吧,多大點事兒。
索性他就由著黑瞎子繼續睡,還動了動手臂,把他往裡側攬了攬。
黑瞎子卻是沒繼續睡,突然問道:“餓嗎?”
他的聲音懶散,帶著剛剛清醒的一點暗啞,讓簡單一句問話聽起來也很親暱。
“嗯?”關皓下意識回道:“不太餓,但突然想吃..呃?”
那個詞代表的東西從腦子裡蹦了出來。
關皓後知後覺的感覺到非常奇怪,所以語氣也怪異起來。
“...我想吃...”
“——香皂!?”
關皓懵了,直瞪著天花板看。
“我不餓,但是我想吃香皂?”
“這什麼——”
“...香..什麼東西?”黑瞎子也睜了眼,半支起身上上下下的盯著關皓看。
兩個人滿臉茫然的對視一眼,關皓沉吟道:“你別怕,我應該就是瘋了——”
他謹慎的補充道:“也可能是睡懵了。”
“噗——”反應了一下,黑瞎子笑了一聲,又一下子輕鬆的躺回去。
“貧血。”
他道:“缺鐵性貧血會讓人想吃奇怪的東西,你這香皂倒也算清奇,比起冰塊、泥土、報紙之類的。”
“但你可別真吃啊——”黑瞎子側過身子去,笑嘻嘻地戳了戳關皓的腰身,他的手又立刻被怕癢的關皓扣住。
黑瞎子自然地把手指滑進關皓的指縫裡。
這樣的牽手方式,手臂側著彆扭,他就又翻身平躺,和關皓一起盯著什麼也沒有的天花板瞧。
“忍住啊,關皓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