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像昨晚遭遇了一場龍捲風,偌大一片地,除了遠方那個黑色遺蹟,就剩下他們的帳篷還佇立。
胖子罵了一聲,坐到熄滅的篝火邊上抓耳撓腮的嘆氣。
吳峫目瞪口呆了幾秒,想起小哥受傷了,忙走過去想處理一下他的傷口,就見張啟靈神色滯緩了一瞬。
“小哥...?”吳峫下意識的喚了他一聲,張啟靈輕“嗯”了一下,尾音有點上揚,像是在問“怎麼了?”
他的臉色有點發青,吳峫低頭向他手上的手腕看去,“你的傷——”
“小哥——!”
吳峫嚇得一把抓緊張啟靈,他剛才話還沒說完,張啟靈就一頭往地下栽。
吳峫眼疾手快的托住他,讓他支在自己的身上,吳峫低頭一看,張啟靈已經暈了。
胖子趕忙走過來,兩個人把張啟靈抬到帳篷裡處理傷口、注射血清。
胖子說:“虧得小哥反應快,一瞬間就捏住了蛇頭,沒讓那玩意咬死。不然野雞脖子那麼毒,估計小哥也得報銷。”
吳峫有點沒空回話,給小哥注射血清之後,就為他按摩了一下太陽穴,察覺到小哥呼吸舒緩,又捏了捏他的手看有沒有浮腫。
直到一整套動作做完,吳峫才道:“呸呸呸,胖子你瞎胡說什麼呢,小哥當然厲害著,不可能報銷。”
“但是,”吳峫又擔心的戳了戳張啟靈微微皺起的眉心,“小哥不能再動了。”
胖子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還直挺挺躺著的“大潘”。
“他媽的——”胖子頭痛的罵道:“這一下躺倆,哦,差點忘了,還有一個跑丟的,一個追跑丟的。”
“這他孃的到底什麼地方?見了鬼的邪門!”
吳峫也頭痛萬分,抓狂半晌,先問清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胖子就道,先是起霧眼睛差點失明,他和小哥在找防毒面具翻包的時候,小哥被躲在包裡的蛇咬了。
然後他倆想著返回帳篷,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四周建築的縫隙裡出現了大量的雞冠蛇。
這些蛇不動彈,但就是躲在縫隙裡像是在等什麼。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託著下巴眼裡都是想罵髒話的暴躁,他說:
“我他孃的給你防毒面具之後出去找小哥,跑出去就看到無數的雞冠蛇湧出來、盤繞在一起。
他奶奶的,野雞脖子像是毛線球一樣抱在一起,有節奏的前進,動作挺快的,但也沒多快,就是——”
“你看球賽不?”
胖子冷不丁問道,吳峫腦子一卡,舌頭有點打架,不過胖子好像也沒要他回答,繼續說道:
“反正就是像踢球一樣,足球,但不是中國足球,你懂吧?”
胖子涼颼颼的看過來,吳峫搓了把臉,回道:
“我好像懂,你的意思就是那些蛇很靈活,很快,像是有目的抱團射門、額,我意思是抱團前進。”
胖子道:“這是你說的啊,胖子我還是覺得中國足球有希望的。”
吳峫無語,胖子倒是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帳篷頂。
“這肯定就是他們先前運走阿寧屍體的辦法。”胖子道:“但胖爺還是想不通它們是怎麼做到的,那蛇潮就像一個整體,是一整個活著的生物。”
吳峫點頭,這確實太不可思議了,按照胖子這麼說,這些蛇就像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球隊。
胖子說:“那些蛇肯定是知道我們的存在,但咱們帳篷上塗了泥巴,所以那些蛇沒感知到我們。
我估計那些垮掉的帳篷就是野雞脖子斬草除根、不留活口、誅九族的手段,咱們不能待在這裡了,我估計晚上他們還來。”
吳峫趕忙應好,手腦並用的收拾裝備,等到中午,張啟靈醒了,但蛇毒導致他沒力氣,站都站不起來。
吳峫倒是對背小哥走沒意見,但一看還暈著的潘子、碩大的三個裝備包也是有心無力。
他和胖子根本不可能帶著兩個傷員再帶著這麼多東西走遠。
別無他法,一行人只好撤離到神廟裡,離水源遠一點,看看能不能避開那些蛇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