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就看到巷子盡頭有四肢扭曲僵硬,連臉都看不清楚,披頭散髮一身病號服的鬼在直愣愣盯著他、或者他家門口。
關皓絲滑的把腳收回去,面色僵硬的走回院子裡。
關皓開始砸錢請術士。
有能耐的人少,江湖騙子多。
那小巷盡頭的鬼,關皓髮現它似乎不能接近四合院的一定距離,遂坐在家門口的臺階上,右胳膊撐在膝蓋上,腦袋撐在右胳膊上和那玩意兒對視。
他一開始沒這麼瘋,主要是被那些江湖騙子氣的。
還有踏不出家門那種火氣,燒心燒的。
五花八門,什麼江湖騙子都有。
關皓在歷經被人噴一臉所謂的“符水”、當成鬼上身潑了一身黑狗血,和噪音一樣鬼哭狼嚎的跳大神跳了七八天之後,他凶神惡煞的提溜著新來的“大師”幾步走到院門口指著小巷盡頭說:“那鬼長啥樣?”
那人長得一臉尖嘴猴腮的樣子,圓眼睛提溜提溜的轉了三圈,裝腔拿調地想糊弄關皓:“此鬼戾氣慎重,我觀施主印堂發黑,可能要有血光之災啊,再不對貧道客氣點,貧道可也有心無力了。”
關皓把大師的衣領鬆開,扯了扯嘴角,眼神黑黝黝的盯著他,“大師,那女鬼身著紅衣,可是戾氣深重難以化解?”
這道士面目凝重的朝著關皓點頭,“施主,這紅衣女鬼——誒誒誒!!!”
關皓一腳把人踹出去,咣噹一聲拍住院門,怒吼從門內傳來:
“假道士,給小爺滾!”
後來小巷口的鬼越靠越近,直到一日,關皓拉開院門,直挺挺的和那四肢以一種不合理的角度扭曲僵硬的鬼打了個照面。
那一瞬間,關皓是恐慌到極致,然後由內而外升起了一種邪火,他噔噔噔後退了三步,深吸一口氣,直接就操字開罵了。
“這是你家?你他媽每天在人家門口看看看?看你爹呢看?!”
“你知道我是誰不?你在這牛逼哄哄的杵我家門口搞事?”
關皓怒從心頭起,伸出手來指著自己的鼻尖,
“我告訴你,小爺是京城關老三獨子,震華地產的太子爺,你是鬼你了不起?!”
“他媽的!”
“天上掉塊兒硬幣,砸著了這京城的地磚,說不定都是小爺家鋪的,你是鬼你很牛嗎!”
“你他媽交租金了嗎!”
“啊?!你覺得小爺拿你們沒辦法!你很牛嗎!!!”
咆哮聲響徹雲霄,關皓罵的臉紅脖子粗,罵完以後大口大口地喘氣,手都微微顫抖著,胸膛快速起伏,面前的鬼卻仍然像是被靜止了一樣,還是用那種詭異的姿勢站立著。
說實話,之前關皓試圖盯著這鬼的行動,可僅僅只是一個眨眼,它就像平移一樣更靠近了四合院。
關皓的手機也是在他平靜了之後響起的,與其同時,還有一位沉默不語但聽了全程的,關皓破罐子破摔看到了沒怎麼在乎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從背後“嗖”的抽出一把桃木劍,直接就砍向折磨了關皓月餘的鬼。
關皓瞳孔倏然緊縮——
電話那邊,正是那位“選址總監”周大師,他邀請關皓來辦公室坐坐。
那鬼消失了。
或者應該用更準確的話來描述,像是燃燒的符紙一樣,燃成了灰燼。
......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關皓買了一張去往句容的票。
茅山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