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乾的昏天黑地,三個小時之後終於在柱子上碼好了腳洞。
所謂腳洞,顧名思義,就是用腳能踩進去借力的洞。他們需要藉助一個接一個的小洞爬到寶頂上去,那畢竟人和海猴子還是有區別的,海猴子躥的上去,那是因為它屬猴。
打好腳洞不算完,五個人脫了外面穿著的衣服綁成了一條繩子,圍著柱子圈起來,將繩子繃直了開爬。
光是爬上這金絲楠木柱都又廢了半個小時的功夫,吳峫擔心頂上的反盜墓措施,萬一有夾層,或者夾層裡是強酸或者火油,哥幾個就哈哈笑兩聲高呼天要亡我得了。
剛爬上去,胖子一找到地兒站穩就大喘氣,說:“他孃的,要再這樣折騰我,我可就歸位了。”
吳峫趕忙鼓舞壯勞力:“你快喘口氣,一會兒鑿磚少不了你。”說完就先試探著敲了敲寶頂,張啟靈示意吳峫繼續敲,自己則是把手指按到了頂上。黑瞎子也歪了歪頭側耳聽著,兩人感覺了一下互相點了點頭,張啟靈說道:“實心的。”
一聽這話,一算時間,胖子實在不敢休息,二話不說就開始鑿頂上的白膏土。
他這力氣又得用的對又得使得巧,萬一動作大了失了平衡掉下去,繩子一扯,他可就是史上留名的、摔死的盜墓賊了——並且還是一拖四,五個都得留名青史。
胖子卻是鑿了兩下就叫了聲“不好”,關皓離得近,打眼兒一瞅,罵了句髒話:
“靠!確實是實心的,裡面他媽的澆了鐵漿。”
大家面色都不好看,磚頭用鐵漿澆築以後,和鋼筋混凝土沒什麼區別。
用王胖子的話來說,那就是開量解放卡車來都不一定撞的穿,但他還有心情貧嘴,對著愁眉苦臉的吳峫說道:“要不咱磨磨看?古人不是說嘛,只要功夫深,鐵柱磨成針。”
“拉倒吧——”吳峫頭疼的很,“這麼厚的鐵漿條子,磨到猴年馬月去?”
關皓算了下時間說:“還有二十分鐘就退潮了,阿寧之前說過,這一帶不久就會是風季,起碼持續一個禮拜,我們出不去就得在下面待上七天。”
“但那估計要餓死了。”黑瞎子聳了聳肩,表情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差,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吳峫看他還有心情笑,對黑瞎子瞭解不深的他,深以為這人還有後招,於是趕忙問道:
“黑眼鏡,你們這方面的經驗要比我豐富得多,就這種墓牆,如果是在平時碰到,你們會用什麼辦法?”
——“炸藥!”
吳峫一愣,看著眼前四個人異口同聲的蹦出這個詞來,心情有些怪異,心道你們真他丫的不愧是同行啊。
黑瞎子也是歡快地笑了兩聲,看吳峫眼神詫異的看著他們,他還頗為搞怪的嗯哼了一聲,吳峫簡直是理解不了這個人的鬆弛感,到底是怎麼能見了鬼的這——麼——
鬆弛的?
胖子則是解釋道:“小吳啊,這就是你見的不夠多了。這種牆的結實程度超乎你的想象,老子以前倒這種鬥,洞一般都開在底上,如果要在這種牆上硬打進去,只有用炸藥。”
吳峫悲涼的苦笑一聲,心道這他孃的去哪兒搞炸藥?他當時下來,阿寧本來提議他拿,他自己叫魯王宮那一炸給炸懵了,直接就他孃的給炸藥扔回船艙了——
“啊,”吳峫抓狂的呻吟一聲,迅速提議道:“實在不行我們原路返回?說不定放著潛水裝置的墓室又轉回來了。”
關皓幾人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張啟靈突然想起什麼,只聽他語速極快的說道:“等等!你們先待在這裡別動,我想起哪裡可能有炸藥!”說完一鬆繩子就滑了下去。
“?”
關皓低頭看了看張啟靈的背影,就見他一溜煙的跑去模型那裡,飛身上了大模型,衝著石盤中心那個“指天指地”的乾屍去了。
“啞巴應該是覺得那乾屍體內有炸藥機關,如果對屍體不敬,想取屍身內的寶物,就會直接引爆。”
胖子聽了黑瞎子說的話,連連咋舌:“他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對話進行到這裡,張啟靈已經把整具乾屍抬了起來,吳峫看著張啟靈的方向說道:“二十年前小哥摸過這具屍體,他當時可能已經知道些什麼,不過不確定,他剛才也只是說‘可能有炸藥’”。
關皓點了點頭:“現在就希望有,並且這陳年老炸藥還能用吧。”說完見到張啟靈把乾屍搬到了柱子底下,抬頭說道:“下來一個幫忙。”關皓邊解繩子邊說“你們待著吧,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