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他的右手似乎只是無目的地下落,卻肆意的搭在了關皓的後脖頸上。
他無聲的動了動唇。
在推杯換盞、吵吵鬧鬧的一片嘈雜聲中,啞巴張看清了黑瞎子的嘴型。
——“啞巴,這是我的人。”
黑瞎子充滿佔有意味的身體語言,箇中深意,他已瞭然於心。啞巴張頂著張禿子的殼子從善如流的應付王胖子的鬼吼鬼叫,舉杯遮掩間亦是平靜的動了動唇。
——“恭喜。”
黑瞎子伸手拿走關皓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坦蕩受了一句恭喜,亦在心中回贈對方一句祝頌之語:
“啞巴,祝你長歌有合,獨行有燈。”
黑瞎子墨鏡下的眼眸深邃,流動過一些悵惘,最終在所愛之人的眸光中找到寧靜。
他想起過往見過的一個定義句。
“對視是人類不帶情慾的精神接吻。”
這句話出現的時機微妙又恰當,也正因此,他在關皓的注視中愣了一下。
隨即黑瞎子歪著腦袋低笑幾聲,手指明明安撫性的摩挲了幾下關皓的脖頸,身體卻微微湊近,在對方的眼裡笑的曖昧又挑釁。
關皓睫毛輕顫,呼吸微滯,眼底閃爍著無措的羞惱,目光交錯幾秒,匆匆地別開了眼。
黑瞎子彎唇笑的放肆。
他掌心下是關皓脈搏的跳動。
他笑隔著血肉無法看見、貼著面板卻宛然在目的,每一下心臟泵動。
......
酒足飯飽,吳峫幾人聊起了在幽靈船上碰到的海猴子。
長滿鱗片的巨臉、比尋常人的頭臉要大四五圈,綠色眼珠,行動迅捷。
胖子當即就大皺眉頭,問:“操,還他孃的有這種東西?”
吳峫和阿寧都點頭確認,胖子就尋思:“那海底要是有這種東西,我們得有武器,萬一那水下古墓是海猴子的老巢,咱不是跑去送榨菜的?”
阿寧倒是有所準備,對大家說:“我們有考慮到這種情況,準備了潛水用槍,但是槍的體積很大,一次只能打一發,緊急情況下怕是也沒什麼大作用。”
胖子倒是心態很好,一聽有武器,一擺手就開始囂張:
“甭管有沒有用,槍這東西不嫌多,能帶的都帶上。明天下去我打頭陣,小吳同志跟在我後面,阿寧小姐你和張禿子教授走中間,少爺和黑爺在最後。
如果我一看到不對勁的東西,就在前面擺手,大家一起停,我要是擺的是拳頭,你們什麼都別管,撒開丫子玩命兒逃。”
關皓其實覺得自己在前面用一激靈探路比較方便,但最近幾次一激靈響起,總是莫名帶著些神經痛,尤其是用來找人尋路的時候,痛感會比較明顯。猶豫之間,見眾人已經敲定方案,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吳峫又列了一個工具清單,關皓探頭瞅了一眼,連黑驢蹄子都看見了,他和吳峫對視了一眼,猶猶豫豫的問:“...水裡面的粽子會不會吃的不是黑驢蹄子?”
此話一出,全場都愣了一下,詭異的陷入了三秒安靜。
張禿子問:“什麼粽子?嘉興五芳齋粽子?”
關皓、黑瞎子、吳峫、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