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21天就被拿下,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笑意深深,朝著關皓輕佻的勾了勾手,唇齒間流露出來的話語很是曖昧:
“對吧,我親愛的,關少爺?”
關皓一哆嗦,伸手想扒拉王胖子救命,扒拉一手空氣。
驚恐轉頭,王胖子早溜了!
不講義氣的王八蛋——!
王胖子:風緊扯呼!
......
王胖子溜的飛快,去找船老大倒騰船上有沒有什麼海鮮,威逼利誘帶給錢,硬是讓船老大從漁箱裡提出來一條大馬鮫魚做魚頭鍋。
魚頭鍋端上來的時候香飄十里,連船艙裡睡覺的張禿子都給吸引上來了,湊在鍋邊就連連感嘆:“西沙就是好啊,隨便燒個魚我們那裡一輩子都吃不到。”
胖子一把就把張禿子從鍋旁邊拉開,大罵:“拍馬屁歸拍馬屁,你他孃的別把口水噴進去!”
關皓拉著黑瞎子佔據了有利搶飯地形,眼神直愣愣地往胖子身上甩,想拯救一下胖子,又想起來剛才這丫賣他那叫個利索,心一橫,他理直氣壯的拉著黑瞎子往飯桌前坐的非常穩當。
關皓:自求多福!
張禿子一看胖子沒見過,忙去和他握手:“哎?生面孔啊,怎麼稱呼?”
胖子也是個直腸子,轉頭就問吳峫和關皓:“這禿子是誰啊?”
吳峫當即就拍了拍關皓,一臉的“你看吧?我就說很形象!”,關皓沒眼看,乾脆閉上了眼睛,黑瞎子好歹還知道收斂,伏在關皓肩膀上憋笑,但是那笑的一抖一抖的,誰看不出來啊?
張禿子果然臉就黑了,生硬的說道:“請稱呼我張先生,或者張教授好嗎?”
胖子一聽什麼“教授”就是一愣,他一向很尊敬搞學術的這幫人。本身還有點不信,再一看關皓面色扭曲的衝他點頭示意,王胖子趕忙找補兩句,陪笑圓場。
張禿子倒是追問王胖子了,他問:“請問王先生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胖子一愣,眉頭緊皺,想著張禿子到底是個文化人,他也不能講話太粗魯,彆彆扭扭的說:“這個,通俗來講,我其實是個地下工作者。”
張禿子一聽,肅然起敬,當即大力握了握王胖子的手,十分敬佩的說道:“原來是公安戰士,失敬失敬。”
“噗——”吳峫坐在關皓右邊,黑瞎子在關皓左邊,這話一出口,他左右兩邊齊齊傳來兩聲爆笑,吳峫好歹還知道憋一憋,黑瞎子簡直是放聲大笑,整個人都快笑歪倒了。
胖子朝他倆狠刮眼刀,關皓顧不上笑,一心兩用,忙得要死,左手攬住黑瞎子的腰背怕他真笑的坐到地上,右手逮準時機,一筷子就給魚月牙肉夾走了,放到黑瞎子碗裡就殺氣騰騰的要朝著魚腩下手。
王胖子眼睛瞪大,大罵:“誒?!你小子!你他孃的不地道!”
說完就一屁股坐下餓虎撲食,吳峫也是著急忙慌的下筷子,關皓不為所動,快準狠的夾了好幾筷子到黑瞎子碗裡,估摸著差不多是他的飯量才停手。
胖子吃了幾口,大呼過癮,吵著要配點酒喝,愣是從船老大那裡把給龍王爺喝的椰子酒薅走,又從包裡拿出紅星二鍋頭換,還叫嚷著什麼“南北酒文化交流”,搞得船老大呆立當場。
關皓哈哈一笑,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自己返回宿舍掏了兩包中華又夾了八張紅票子,返回來攬著船老大走到一邊塞給他,抱拳拱了拱手,和氣笑道:
“船長,龍王爺大氣,不會和咱們計較的,哥幾個得罪了,您和兄弟們多擔待。”
船老大嘆了口氣,把煙揣兜裡,也是搖搖頭眼不見心不煩的鑽回了船艙。
關皓送走船老大這才返回來坐下,黑瞎子已經吃完了,沒骨頭一樣的又把肩膀搭在關皓肩膀上倚著。王胖子和吳峫張禿子早就“推杯換盞”上了,鍋裡的湯都掉了好幾個水位,關皓心說:得,他就是吃大米飯就魚湯的命了。
低頭卻見碗裡堆了好幾塊油光水嫩的魚肉。
關皓眨眨眼,黑瞎子壓著他的肩膀不好動,他就偏頭亂蹭了幾下對方懶散耷拉在他臉側的手,蹭完就老實當靠墊,艱難扒飯去了。
黑瞎子倒是被蹭的微怔。
坐在對面的張禿子瞧見黑瞎子收回了倚靠著的手臂,又抬手輕輕地揉了揉關皓的腦袋。
抬眼間兩人對上視線,魚頭鍋咕嘟咕嘟的在中心沸騰,升起的熱氣讓視線有些朦朧。
黑瞎子嘴角弧度上揚,眉宇間是蒸騰霧氣都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