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都讓下面人準備了,由於並不是下地,帶的東西都很簡單,也就是一些應急藥品和食物而已,不過出於謹慎,黑瞎子還是親自檢視了一下。
他剛拎著揹包從盤口出來,就被跑車震撼到失語。
當然不是因為跑車,而是因為關皓的神操作。
黑瞎子總會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想起,這個勤勤懇懇開車、踏踏實實揹包的小弟是個富家大少爺。
比如…這二貨會開著法拉利跑山路。
還是那種雨後潮溼、泥濘,一地大小碎石頭的山路。
他一時有點無語,又覺得這事兒還挺符合邏輯,哪有富二代往山體滑坡之後的路上跑的,沒這方面的“常識”也合理。
關皓還特別自然的接過他手裡的裝備放進前備箱,然後就等他發話出發了。
黑瞎子沒說話,眼神從關皓的臉上劃過,從善如流的上車。
他有點期待這小少爺一會兒的表情了。
哈,黑瞎子沒忍住笑了一聲,惹得關皓偏頭疑惑的看過來一下,瞧著黑瞎子沒說話,有點奇怪,但還是遲疑著拿起水杯座上的保溫杯遞給黑瞎子,裝的是熱茶。
他自己則是悶了一口冰美式。
為了趕路和避開早高峰,他們走的很早。
盤口的幾個小弟提前到了荒山探查地形,關皓就順著他們給的定位開。
他開車一向很穩,並不會因為開的是跑車而胡亂掛擋亂飆。
副駕的黑瞎子喝了口茶,水溫剛好,一看就是上了心泡的,心中為這份細緻咋舌,又好笑的打量了一下關皓的神情。
他還真的半點兒沒覺得開這車有什麼不對,黑瞎子忍俊不禁,怎麼又聰明又笨蛋的?
他嘴角笑意不消,看了眼定位的距離,又大概一盤算,心中有了思量,拿出手機提前發了條資訊出去。
而旁邊的關皓,還絲毫察覺不到…
他即將痛失愛車。
……
出了京城大概一個多小時,關皓眼看著路邊的路標逐漸減少,瀝青馬路的顏色水洗一樣掉色,直到某一段路面彷彿被切斷一樣驟然變成了土路。
即便關皓及時預判減速,車身仍然輕微顛簸了一下。
關皓:......
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的關皓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稍微有點底虛的瞄了一眼旁邊的黑瞎子,再看看定位還有40多分鐘的路程。
嚥了下口水。
應該、大概...頂得住吧?
關皓心中默唸:法,爭點氣爭點氣爭點氣...
察覺到被偷瞄了一眼的黑瞎子,唇角微微加深了一些弧度。
……
先是土路,隨後就開始有了碎石,緊接著坡度開始緩慢爬升,帶著泥,甚至忽高忽低,崎嶇不平。
底盤升降開啟,關皓懸著心踩油門,少爺靠著從小在卡丁車賽道上馳騁的經驗,愣是踩鋼絲一樣把車開到了山腳下。
然後踩了腳剎車。
關皓心如死灰的看著眼前高的極其搞心態、霸佔了大半個視野的山坡。
少爺默默地轉頭看向了黑瞎子,對方也轉頭看他,推了推墨鏡,眉毛微挑,像是疑問一樣微微歪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就是什麼話都不說。
關皓:。
...懂了,男人的尊嚴之戰!
少爺默默地把頭擰回來,掛擋倒退了幾米距離,目測計算了一條最佳路線,重新調整車頭——
黑瞎子眼裡笑意閃過,瞅了一眼手機資訊,泰然自若的坐穩了。
關皓眼神專注,車身走z字穩穩爬升,然後在明顯更陡的坡上,左右腳離合剎車踩到底,掛一檔,拉起手剎。
右腳從剎車移到油門,加大力度給腳油。直到超過2000轉,右腳離開油門——
仔細聆聽發動機的轟鳴聲,關皓精準放下手剎,順利給油,漂亮的衝上了坡頂——
...然後絲滑的趴窩!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關皓脖頸紅到耳朵尖尖,埋著頭當鵪鶉,底氣不足,聲音越變越小:
“...我給拖車公司打個電話...我們走上去......”
“……我拎包qAq”
黑瞎子表情鎮定,先於關皓拉開車門下了車,然後終於忍不住了,肩膀微顫,靠在門上猛笑,一點面子不給留。
黑瞎子心想,媽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