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呼吸驟然急促起來,連帶著臉色變得一片通紅,眼裡憋著一汪水,死死盯著梁淮笙絲毫不肯讓步。
彷彿一根被撐到極限的弦,稍微一碰就會分崩離析。
梁淮笙僵了會兒,裝作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行,給就給,我說的話算數,你不用那麼寶貝。”
他靜靜看著外面,直到身邊的呼吸聲漸漸趨於平穩,才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扭過了頭,江墨卻一瞬間又繃緊了身體,滿是防禦的姿態,手被他藏在身後,努力坐在了屁股下面。
梁淮笙無言,甚至有點無力。
如果今晚要一直重複這個動作,那他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給江墨的傷口上藥了。
他頓頓,直接一把把人抱到了懷裡,三下五除二掰開他的手把鏈子奪了過來,江墨手忙腳亂來阻擋,卻輕而易舉被梁淮笙控制在了後座,一動也不能動。
他手裡的東西被搶走,腫脹的眼睛倏然大睜,愣怔了一會兒,突然淒厲地嗚咽了一聲,揪心得梁淮笙渾身止不住一抖,一下子把項鍊掛在了他脖子上。
“已經給你了,我不要……”
他話說一半,突然重重嘆了口氣,把江墨抱小孩似的抱進了自己懷裡,用指腹揉了揉他通紅的、不斷溢位淚水的眼角。
“看,”他湊近江墨,用鼻子蹭了他紅腫一片的臉頰,無奈地開口,“就這麼點力氣,居然還想和梁辰那個人高馬大的莽夫打架?你怎麼這麼牛?”
江墨閉上眼不想看他,眼淚成注般地往下掉,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
“遇到這種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就跑,你不就跑的還挺快的,為什麼不用在這種時候……”
梁淮笙邊碎碎念,邊拿了幾張乾淨的紙巾擦乾了他的淚痕,從旁邊的袋子裡翻了翻,找出了一瓶藥膏,用棉籤一點點塗在了他的臉側。
微涼的薄荷香氣漏了出來,梁淮笙眸色一暗,輕輕道,“這事兒不會完。”
江墨倏地睜開了眼,開口的聲音如砂紙般粗糙,“你想要幹嘛?”
梁淮笙避而不答,往傷口上輕輕吹了吹,“還疼嗎?”
你這麼嬌氣,一定還疼著的吧。
卻見江墨猛地搖了搖頭,雙手不自覺地攀上樑淮笙胳膊,“我沒事,你不要聲張。”
梁家沒有容忍梁淮笙再次犯錯的耐心了。
“嗯,不聲張。”
梁淮笙點點頭,把江墨抱到了副駕駛席,繫上安全帶,“我把你送回家。”
車子駛離靈堂。
江墨本就體力不濟,又受了精神刺激,在平穩的車廂內很快陷入了沉睡,再睜開時眼前赫然是祝家富麗堂皇的山莊別墅。梁淮笙怕他醒來找不到人,此時就倚在副駕駛的車窗旁,和兩個中年男人不知說些什麼。
江墨敲敲車窗,推開了門。
幾人見到他便瞬間停止了交談,在梁淮笙的指示下回到了另一臺車內。
江墨愣愣地看著。
梁淮笙捏捏眉心:“助理送了車過來,我現在回去了。”
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轉身在江墨的鼻尖輕輕彈了一下,“都告訴你了,別出現在我家人面前。”
“上去吧。”
他說完便上了車,刺目的尾燈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江墨站了會兒,抬頭看了看別墅內的燈火輝煌,轉身走下了盤山路,上了地鐵後,祝程的電話突然打來。
他此時頭正昏沉得厲害,難捱地伏低身子,按下了通話鍵。
“江墨?你回來了?現在去哪兒了?”聽筒裡傳來焦急的聲音。
“嗯,”江墨艱難地無聲吸了口氣,牽扯起胃壁針扎般的疼痛,“來還車。”
那邊沉默了會兒:“我哥說,他車門掉了塊漆。”
江墨將頭埋進臂彎,停了老半天。
“不是我,”他嘴唇止不住地抖了抖,“是梁辰和傅瀾。”
“啊……”祝程躊躇著,“行,你不用管了,我幫你……”
“祝程。”江墨打斷他,“我負責,你讓祝愷直接來找我吧。”
“呃……那……算了,我去找你,你在哪裡?”
江墨再懶的應付,直接收了線。
深冬的寒風透過外套,吹得他胃腹也畏冷似的蜷縮在一團,生生疼得他出了一身虛汗。
他拖著步子,強撐著意識走到醫院,找到了他的主治醫生,果不其然又被一陣數落,為他扎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