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制住一動不能動,胸腔氣血翻湧,眼前陣陣發黑。
傅瀾慢慢湊近他,抓著額前頭髮強迫他抬起臉,滿面陰鬱,上手甩了他一個耳光。
“這是替梁哥給你的。”
“你有什麼資格再出現在這裡?”又一個。
“我有什麼比不上你的地方?就憑沒你不要臉?”又一個。
“就憑你從你爸媽那裡遺傳的厚臉皮?”又一個。
江墨眼中翻騰的屈辱和惱恨潮汐般慢慢褪去,只餘下混沌卻濃重的絕望。
他的臉一邊被打得通紅微微腫起,隨著傅瀾揪扯頭髮的力道仰起,眼前盡是閃爍的光斑。
“還是憑你的老本行?出賣身體?”
傅瀾詭異地笑了笑,單膝半跪在地上抬頭看向梁辰,臉上是單純的殘忍。
“梁辰,”他挑挑眉,“你還記得那些照片?”
梁辰挾著江墨的手一頓,下腹沒由來躥上一股無名火。
他抖出去的照片不過是他拍攝的十分之一,有更多更令人血脈賁張的照片藏在他硬碟深處,他從不去看,但江墨跨坐在梁淮笙腿間的場景,倚靠在他胸膛前的場景,被梁淮笙壓在身下的場景,總會於某個深夜在他眼前重現。那把小腰細細的,面板柔膩如雪,該有顏色的地方卻淨是粉粉嫩嫩。
梁辰鉗制江墨的手一鬆,扯著他的前襟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抵在了牆上。
“江先生別的不說,去賣的確能大賺一筆,”他想到什麼似的停了停,又補充道,“畢竟,你爸媽為了脫身都能把你賣到梁家。”
“不是……”江墨睜開微腫的眼睛,撐起力氣反駁,“他們沒有,他們是為了我不受影響……”
“欠債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梁辰掐住江墨纖細的脖頸,“你和你爸媽有聯絡?讓他們趕快滾回國!他們欠這麼多錢還想跑?”
“沒有……”江墨被他掐住,難捱地搖著頭,肺裡能呼吸到的空氣越發稀薄,胃腹泛起尖銳的絞痛。
他是真的沒有,自他到了梁家,也只有小時候和母親見了兩三面而已。
“是嗎?”梁辰加大力道,“那就你還咯?”
和我有什麼關係……
江墨窒息地說不出話,在心裡掙扎出聲。
小時候父親建海水樓入獄,他跟著媽媽東躲西藏,八歲到了梁家後,和家人自此斷了聯絡。他隱隱聽說過父親出獄後東山再起賺得盆滿缽滿,又頃刻賠得一乾二淨出逃海外。
他們從沒有找過我。
為什麼你現在讓我還?
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就像一顆墜落的流星。
梁辰手驟然一鬆,江墨虛軟地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肺部一陣火辣辣的疼,艱難地扯著胸前的衣服大口呼吸。
下一瞬,整個人就被按倒在了地上。
他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愣愣地被梁辰壓在身上,直到一隻肥厚的手掀開他的衣服,觸上了他的面板。
“你幹嘛?!”
江墨劇烈地掙動起來,恐懼地睜大了眼睛,竭盡全力躲避著那隻令他作嘔的手的觸碰。
“準備幹你啊。”梁辰黏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要……”江墨用四肢奮力地踢打著,哭叫出聲,“放開我,不要!!”
“唰啦——”他的外套被剝掉,襯衫被梁辰用力撕開,釦子蹦蹦跳跳落了一地。
“你走開——啊!!”
乳頭猛然被人捏起,江墨氣得眼前黑成一片,痙攣似的顫抖著。
傅瀾被他叫的煩躁不已,扯下自己的領帶塞進他嘴裡。
江墨再發不出任何聲音,唯餘嗚咽傳來,他似乎失了所有力氣,身上打著擺子,雙目空洞地大睜著,只是不斷流淚,嘴裡氣若游絲地連連囈語。
“不要……放開……”
傅瀾冷哼一聲,正要起身,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巨響。
反鎖著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梁淮笙立在門口,宛如修羅,滿身煞氣。
梁辰駭了一跳,下意識從江墨身上跳了起來。
江墨此時暈暈沉沉躺在地上,身下的皮帶被扯開,襯衫大敞,裸露的白皙胸膛上幾處曖昧的印記,讓梁淮笙眼睛紅得彷彿能迸出血。
他緊咬牙關,脫下西裝披在江墨身上,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江墨伏在他肩膀,指甲死死嵌入掌心,哭得喘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