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江墨被他弄醒了,話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沒有自覺地哼唧一聲,往後縮了縮腰。
“你沒有發現自己褲子很溼?”梁淮笙拽著腿直接把人向自己這邊拖了拖,解開紐扣順著大腿把褲子剝了下來,扔到地上時皮帶扣撞擊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把江墨冷玉般的腳握在掌中,江墨從剛睡醒的懵懂中清醒過來,輕輕踢了一下腿。
“放手啊……”
“你不知道你自己多冷嗎?被子像冰窖一樣你都能睡著?”
“不、用、你、管。”掙扎加大了幅度。
梁淮笙不再跟他費什麼口舌,感覺懷中的腳稍微有了點溫度,便把他整個人用被子一裹抱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從外面抬進來一張電熱毯和一臺取暖器,圍在了他床邊。
“我中午剛進你屋就覺得又冷又潮,你自己都沒有感覺的嗎?只蓋一層薄被子,這麼大人還不會照顧自己?”
他邊唸叨,邊瞥了一眼江墨,他正團在被子裡懨懨地斜倚著牆,面色蒼白,額上佈滿一層薄薄的細汗。
霎時,梁淮笙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凍住了,幾乎是飛撲到他身旁:“怎麼了?哪裡難受?胃痛?”他不由分說掀開被子,把江墨抵在腹前的小臂隔開,聲音有些發顫:“你輕點!”
懷中人指尖涼得像冰,梁淮笙連人帶被把他移到了暖哄哄的床鋪上,讓他靠在自己前胸,試探性地輕輕碰了碰他腹前,剛一觸到,江墨就難以抑制地哀鳴出聲,嘴唇貼在他頸側,隨著主人的呻吟,溫熱的氣息不斷拂過。
“很疼?”梁淮笙不敢動了。
“我跟李醫生打過招呼了,他就在外面,沒事的,墨墨,不要怕。”
李醫生便是祝愷的學生,下午梁淮笙去見過他後便跟過來看看江墨的情況,可江墨聽到了,卻一下子從他懷中坐直了身子。
“誰讓你叫他的?我不想見到他,不準來!”
梁淮笙一愣:“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就是不想看到醫生,不想看到!”
梁淮笙不由自主擰起了眉:“你怎麼還諱疾忌醫?”
“我就是諱疾忌醫,”江墨身上止不住地抖,他獨自在醫院和病魔鬥爭了那麼久,痛苦和日復一日的無望幾乎籠罩了他人生的每個瞬間,煎熬得讓他對醫院生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