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嫉妒祝程、嫉妒祝家有些東西比他梁淮笙重要的多,這份求不得的痛苦無處排解,便化為傷人傷己的利器。
似乎只有看到江墨為他難過了,方能寬慰些許他心中的執念。
江墨綿軟地斜躺在床上,剛才的一番折騰讓他體力流失大半,心底的疲倦卻更濃,一閉眼就彷彿天旋地轉。胃裡悶悶地發痛,就像一頭蟄伏的怪物快要甦醒。
劇烈的咳嗽聲突然傳來。
梁淮笙連忙抬頭,只見那人皺著眉,赤裸纖瘦的身體抖動著陷進雪白的被褥中,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死死按住前胸,眼中憋滿了淚水,咳得彷彿要嘔出血來。
“阿笙、阿笙、阿笙……”他一遍一遍叫梁淮笙的名字,眼中滿是破碎的絕望,“我真的很難受……”
梁淮笙只覺得再看一眼,他就要瘋,猛地站起身抖過被子罩在了他身上。
厚重的被子把他整個人蓋了起來,在床上也不過鼓起了一個小小的凸起。
梁淮笙站在床前,默然看著被子裡輕微的抖動,恍然覺得自己的靈魂置身於一片荒蕪的曠野中,眼前有一捧雪,在冬天裡悄悄的融化了。
第二天早上,陰沉沉的天空終於落了雪。
梁淮笙裹了個大衣站在陽臺,亮紅的菸頭在他指尖明明滅滅,一片柔軟的雪花落在他手背,轉瞬便化為一灘涼涼的水漬。
這是第五日。
他抽菸的手一頓,遲疑著進了屋,把一動不動的被子掀開。
江墨昏昏沉沉地睡著,似乎一晚上沒換姿勢,汗溼的髮絲貼在額頭,淡色的唇瓣翕張,呼吸又急又短。
梁淮笙輕輕推了他一把,把他抱到了枕頭上讓他躺好,幾番移動間江墨卻始終靜靜任他擺佈,一動不動。
他心頭一跳,湊上前去叫了幾聲,聽到什麼聲音的江墨迷迷糊糊掀了掀眼皮,嘟囔了句什麼,蹭進了梁淮笙懷中。
梁淮笙一僵,躊躇間還是先脫掉了沾了雪的大衣。
“阿笙。”江墨埋在他胸前,用鼻子來回蹭著他,嘴裡來來回回叫著“阿笙”。
梁淮笙怔了怔,不由地環住了他,回想起了剛來自己家時那個小小的孩子。當時江家剛因為海水樓事件倒臺,人人都對江墨避之不及,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弟弟,一直和他親近,到高中在一起似乎是水到渠成。
他小時候身體弱,一入冬就發燒,去醫院時遇見幾個打著吊針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