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江墨朝他看來,彷彿自言自語般,“我還挺喜歡冬天呢。”
梁淮笙手一頓,再看向他時江墨已經推開椅子站起身,循著聲音摸到了廚房。
“阿程,走吧,我沒關係的。”
聲音遠遠傳來,模模糊糊聽不清楚,那聲“阿程”不再真切,聽起來恍若“阿笙”。
阿笙。
【8】
江墨是梁家的養子,八九歲到了梁淮笙家同他一起長大,小時候是玩伴,是弟弟,長大了則是他的戀人。
少年人的戀情總是隱秘但火熱,在某日卻突然暴露在大眾眼前。美好一旦人人皆知,便好似成了十惡不赦。
梁淮笙此前是“少爺黨”中的佼佼者,人生順風順水,至此成了落水狗。
人人嘲弄他找了個下人,找了個撈仔。
他也是那時才知道,江墨其實是江家送到他父母身邊的孩子。
他當時被愛衝昏了頭腦,拋下了大好的前程離家出走,領著江墨私奔到國外。
父母勃然大怒,斷了他所有經濟來源,導致他和江墨在k國生活的很是艱辛,他原以為自己不會適應,擔心貧困的生活會消磨年輕且不成熟的愛意。
卻從未想到那一年三個月能那麼幸福。
戀人漂亮又聽話,還很愛他。
或者說,他以為的江墨很愛他。
變故來時是在一個夏天。
梁淮笙跟著熟識的華人一起投資,賺了不少錢,他們的生活慢慢開始好轉,甚至有了一筆不小的積蓄。
梁淮笙在k國沒了家族的庇廕,只能單打獨鬥。
可賭桌向來不是小卒子的置身之地。
頃刻間投機的財富便灰飛煙滅。
他還記得那天他出去前,江墨濡紅的眼角,微溼的眼眶,柔軟的手指拽著他,滿臉都是不情願。
能讓向來臉皮薄的戀人在床上纏著他不許走,些許撫平了梁淮笙難耐的焦躁。
他把一張銀行卡塞到江墨手中,吻了吻戀人細膩的臉頰。
“這是我爺爺給我的信託基金,我一直存在這個卡上,我爸媽拿不走這個,我如果回不來,你就拿著它回國去。”
江墨不肯接,抱著膝蓋縮成一團不想看他,死咬著下唇不發出聲音,眼淚卻大顆大顆的掉。
“聽話。”梁淮笙揉了揉他柔軟的髮絲,轉身出了門。
之後的記憶模模糊糊,他只記得k國深夜無人的大路上,驟然刺眼的車燈。
再有記憶,是醒來後。
他睡了一覺,睡了快一年,睜眼是父母蒼老了幾分的臉龐。
之後便是艱難又漫長的復健,最開始他走不穩路,拿不動東西,生活無法自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