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成離開後,衛輕藍摸摸江離聲的臉,又陪著她躺下。
山膏從狗窩裡爬出來,趴在門口,探頭探腦,見衛輕藍陪著江離聲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它一言難盡,“不是答應你師叔祖答應的好好的不懶惰?你這是在幹什麼?跟我一樣偷懶?”
它從墓冢回來,被戚白成鄙視了一通,是想上進來著,但躺進狗窩裡,壓著壓著驚,便睡著了,直到戚白成來,集大成者的威壓才把它驚醒,他看它那不屑的眼神,讓它又想怒了,但還是沒敢再給衛輕藍惹事兒。
畢竟,它是真的打不過人家,該認慫的時候,還是得認慫。
衛輕藍睜開眼睛,看著它,“你還知道自己偷懶?”
山膏縮了縮脖子,“我是被驚嚇過度,躲進窩裡壓壓驚,一不小心睡著了,這不醒來,立馬就起來準備用功了嗎?”
它說完,又伸直脖子,理直氣壯,“你是怎麼回事兒啊?”
衛輕藍道:“我就是想陪著她躺著。”
山膏:“……”
行吧,你有媳婦兒你最大。
它關好房門,扭頭自己去努力了。
衛輕藍又重新閉上眼睛,他是想嘗試入睡後,靈識外出,也去墓冢,但這些日子,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如今再試,一個時辰後,還是沒有成功。
他嘆了口氣,本是出竅後期,按理說,靈識離體,他應該能做到,但如今做不到,想必與玉師叔在他靈府設的幾道壓制修為的禁制有關。
看來,他只能等著江師妹自救了。
江離聲被困了一個多月,心態已不像最初時想逃開了,如今知道走不了,便也不想著走了,忍著頭疼每日看劍譜練劍。
安如許和陸少凌知道江離聲還沒醒,也只能不敢去衛輕藍的住處打擾,每日過著規矩的生活。
祝文茵在知道江離聲來了崑崙後,便想見見她,不想聽說她剛進崑崙,便因靈力損耗太過而昏迷不醒,也只能等著她醒來。
因她每日都要問一句江師妹醒來沒有,惹得趙可欣不滿,“師姐,你如今對江離聲,比對我這個親師妹都關心。”
祝文茵無奈地笑,“我與江師妹,也算是經歷過幾次生死的交情,她如今來了崑崙,我自然要關心幾分。師妹你呀,心思該用在修行上,師父如今沒有修為,你我要撐起靈獸峰的責任。也好讓師父心無旁騖尋找恢復修為的法子。”
提起金忘愁,趙可欣不再彆扭,也憂心道:“不知師父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恢復修為的法子。幾位師叔都等著江離聲幫他們想辦法,但她剛到崑崙,就昏睡不醒,如今都已一個多月了。”
祝文茵道:“可惜我沒能親眼見清虛那三日夜雷劫的盛況,你也說了,因為太乙的周師叔吃了江師妹煉的丹藥,才經過幾重煉火,重塑根基,渡雷劫,恢復修為,興許江師妹真的有辦法,也能讓師父師叔們恢復修為。”
趙可欣嘆氣,“哪那麼容易?我聽師父說,太乙的那位周師叔之所以能恢復修為,是他本身就是個修煉天才,其次是有清虛的玉宗主和商師叔從旁相助抵擋雷劫,還有依靠了清虛劍宗的十萬劍靈,那三日三夜的雷劫,太嚇人了,換做旁人,怕是早就魂飛魄散了。”
祝文茵只能道:“在江師妹的身上,屢出奇跡,興許她真有辦法。”
趙可欣不得不承認,她以前真是小看江離聲了,又因為安如許,她至今都與江離聲有隔閡,但在清虛時,她半分沒為難過她,還笑臉相迎像沒事兒人一樣喊她一句“趙師姐”,心懷比她寬,襯的曾經的她像是跳樑小醜,自慚形穢。
她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祝文茵拍拍她肩膀,“好好修煉吧,別想太多,以前是師父護著我們,如今師父沒了修為,只能我們自己立起來。否則一旦有危險,自己都不能護住自己。”
趙可欣點頭。
周枕言這些日子,一直親自暗中監視調查衛輕藍指出的卷宗中的幾個弟子,尤其是被他特意點出的舒南珠,盯了將近二十日,沒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查出什麼不妥,舒南珠回到崑崙後,除了每日緬懷墨如煙,其餘時間都在極度用功地修煉,幾乎到了日夜不休的地步。他正想著是不是衛輕藍料錯了,這幾個人沒問題,就是當初記錄卷宗時,記錄的粗糙了些。
但又覺得,崑崙的筆錄閣,記錄每個弟子的卷宗,的確不該這麼粗糙。除非有人特意叮囑過,才粗略記下。
關於舒南珠,他也查了,是墨如煙當初遞了話,她如何說的,筆錄閣便如何記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