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當天晚上,劉子嶽也在皇帝的寢宮侍疾,歇在外間的榻上。
次日清晨,大年初一,延平帝再次吐血,身體更加的虛弱了,太醫來看過之後都束手無策。
延平帝從太醫支支吾吾的話語中明白了,他連十天都活不過去。
延平帝憤怒極了,想懲治一番這
些沒用的太醫,可卻發現他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虛弱地躺在床上,坐都坐不起來。
許是認命了,他終於讓人將眾位大臣請進了宮。
六名平日頗受延平帝信賴的大臣被請了進去,其中就包括了吳志和公孫夏、宣近文等人。
劉子嶽被留在了外面,隨他一同留在外面的還有吃了一頓排頭,灰頭土臉的太醫。
趁著其他太醫去隔壁的房間休息時,陳墨悄悄湊到劉子嶽跟前,低聲道:“殿下,臣有個發現。”
劉子嶽看他這模樣就感覺不妙,眯了眯眼:“什麼事?”
陳墨機警地看了四周一眼,小聲說:“臣懷疑陛下不光是氣的,還可能中了毒!”
劉子嶽大為詫異,吃驚地看著他:“中什麼毒你看得出來嗎?”
陳墨輕輕搖頭:“臣也只是猜測。”
若是判斷是什麼毒,他早配置解藥了。就是因為不確定,他才沒跟任何人說,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劉子嶽皺起了眉頭,誰會對延平帝下毒呢?
現在延平帝死了對他最有好處,但他可以確定,自己沒做過這事。至於他這邊的人,手也沒那麼長,還伸不到宮裡。
而且能對延平帝下毒的,必定是其親近之人,要麼是近身伺候的太監宮女,要麼是妃嬪。
究竟誰這麼恨延平帝,竟恨不得置他於死地?
琢磨少許,劉子嶽問陳墨:“可還有人知道這事?”
陳墨搖頭:“臣沒敢跟任何人說,但保不齊院使大人可能會看出來。”
太醫院中,就屬他和院使的醫術最高明,他能看得出來,院使可能也有所察覺。只是茲事體大,他們又沒有確鑿的證據和解毒的方法,而且陛下第一次吐血時並沒看出來,現在說出來,那就是大大的失職。
依陛下的性格,他們若沒有解毒的辦法,只怕太醫院的人都得遭殃。
估計也是顧慮這個,院使才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劉子嶽聞言,點了點頭:“知道了,這事先別說出去,我暗中查查,免得再惹得父皇動怒。”
“是,殿下。”陳墨點點頭,不敢久留,“那臣去給陛下配藥了。”
劉子嶽目送他離開,回過神卻在想這個事,這毒到底是誰下的,又是什麼時候下的?其目的是什麼?
思來想去,這事不宜張揚,否則肯定會懷疑到他身上,因為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過這事還是得私底下好好查查,不揪出這些人,他以後呆在這宮裡都不放心。
劉子嶽按下滿心混亂的思緒,盯著延平帝的寢宮。
不知延平帝都跟他們聊了些什麼,半個多小時了,公孫夏他們還沒出來。
又等了一會兒,那邊終於傳來了訊息,延平帝讓劉子嶽過去。
劉子嶽踏進寢宮,看到六個大臣跪在床榻前,他連忙行禮。
延平帝擺了擺手,終於有了幾分父親的樣子:“太子,朕去之後,大景
就交給了你了。這六位愛卿都是我大景的棟樑,以後遇事不決,要多聽聽他們的意見,不要讓朕失望。”
“是,父皇。”劉子嶽語氣沉重地說道。
這番話似乎耗盡了延平帝的心力,他示意大臣退下,又對劉子嶽說:“朕想去東宮看看,朕要去看看子昭,朕昨晚夢到他來接朕了!”
鄔川擦了擦眼淚:“老奴這就安排,陛下您稍等。”
一刻鐘後,延平帝被抬上一輛寬大的馬車,馬車裡鋪著柔軟保暖的地毯。劉子嶽和鄔川在一旁伺候。
延平帝聽著馬蹄聲,期間催問了次:“還有多久到東宮?”
鄔川細心地回答:“快了,陛下您再等會兒,馬上就到。”
劉子嶽在一旁看了倍覺好笑。延平帝為數不多的父愛都給了前太子,可笑的是,前太子之所以走到那一步,固然有他自己性格方面的原因,但延平帝的猜忌與防備也功不可沒。
延平帝當初要麼就別立太子,立了好好培養,最後反而猜忌太子,動不動就要廢儲,哪個太子受得了,太子之所以會逼宮,有一半是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