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
庸郡王完全不在意,看晉王世子不禁打,才打了十幾鞭子就暈過去了,他笑呵呵地說:“潑點水,讓他醒來!”
不遠處的晉王妃聽到這些,心如刀割,扒在牢房的欄杆上,苦苦哀求:“三弟,三弟,你打我吧,世子他還是個孩子,你饒了他好不好?”
又勸傅康年:“舅舅,舅舅,你就寫了吧!”
傅康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哪是他寫了就有用的。
一旦鬆了口,只怕還會讓他將晉王這麼多年在京城佈置的眼線都招出來,很可能還會將他們押送去前線要挾晉王,最後仍逃脫不了一個死字。
庸郡王看傅康年不為所動,笑了笑:“傅大人可真是鐵石心腸,只是不知道下一個捱打的是令郎、賢孫,傅大人還能否咬牙不肯答應。”
這一晚,庸郡王毫無顧忌地釋放了心裡的暴虐,幾家的子孫都拖出來打了一頓,直言傅康年若再不鬆口,明日還有嚴刑伺候,今天只是開胃菜。
這波動靜不小,劉子嶽也聽說了。
他對延平帝的冷血再次有了新的認識。
晉王的兒女也是延平帝的親孫子親孫女,大部分都是不知事的孩子,他竟任由庸郡王動刑,未免太過了。
即便是覺得留下這些人是個隱患,那直接殺了,給他們一個痛快也好,何必這麼反覆折磨呢,這些人也不過是晉王的棄子。
而且他都如此冷血無情,又為何如此天真地覺得晉王會受這個要挾呢?
說句難聽的,延平帝的兒子不值錢,晉王也一樣。當了皇帝,晉王還愁沒兒子嗎?說不定這會兒就有女人又要給晉王生兒子了。
而且這麼做,只會激怒晉王,到時候晉王扯著為妻兒報仇的名義,招兵買馬,鼓舞士氣,謀反倒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劉子嶽琢磨了許久,對陶餘說:“準備一下,我要去見父皇。”
戰事失利,延平帝心情不大好,看到劉子嶽也沒什麼好臉色:“你怎麼來了?”
“父皇,兒臣聽說庸郡王去了天牢逼供晉王妃等人,”劉子嶽停頓了一下道,“兒臣認為此事不妥!”
延平帝丟下奏摺:“哦,哪裡不妥?”
劉子嶽道:“父皇,晉王雖已謀反,但晉王世子乃是兒臣的親侄子,父皇的孫子,身上流淌著皇家的血脈,如此折辱,實屬不妥,傳出去也會被人笑話,還會激怒晉王!”
“那你說怎麼辦?將他們給殺了?”延平帝冷冷地問道。
劉子嶽猶豫了一下說:“若父皇覺得有這個必要的話,但兒臣認為更好的方式是將他們圈禁起來,一是死人沒法再做人質,也不能要挾到晉王;二來,如此可彰顯父皇的仁德。晉王大逆不道,父皇卻對其子嗣寬容相待,高下立顯,傳出去,人人都要誇讚父皇的仁慈!”
“婦人之仁!”延平帝不滿地瞥了一眼劉子嶽。
劉子嶽堅持道:“求父皇開恩,讓三哥回來!”
“七弟,你這也未免太軟弱了吧,晉王都謀反了,還屢次想要殺你,你竟替他的妻兒求情?”庸郡王在門口譏嘲地說道,進門後才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延平帝點了點頭,看向劉子嶽的目光已經充滿了不悅:“太子,朕念在你初犯的份上,不再追究,再有下次,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退下!”
鄔川上前,對劉子嶽說:“殿下,請吧!”
劉子嶽只能灰頭土臉地出去。
陶餘見他沮喪的樣子,勸道:“殿下,您這又是何必呢?晉王可沒少算計您。”
“我不是為了他。若拿傅康年他們要挾晉王有用,那我一百個贊成。”劉子嶽嘆道。
他只是不希望事情擴大,不想給晉王藉口。
這段插曲並沒有改變延平帝的決定。
而庸郡王甚至變本加厲,竟對晉王世子動用了烙鐵之刑,晉王世子痛得哭爹喊娘,嗓子都喊啞了,最後昏死了過去,才能送入了牢房中。
晉王妃看著兒子渾身是血的模樣,淚如雨下,恨不得這一切都打在她的身上,但沒有如果。
她捂住臉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這一刻,作為母親,她是那麼的無力,完全不能為兒子做點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受苦。她受不了了,她想拼死一搏。
她知道,晉王在京城還留了不少眼線和人脈。她雖然不知道有哪些,但傅康年肯定知道。
她撕下了身上的一塊布,咬破了手指,寫了一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