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事的,因此聊起來倒也算投機。
然後徐雲川又邀請他們在封州玩兩天,並抽了一天帶二人出去爬山。
郭富發現,穆慶並沒有說謊。
封州的地理位置雖然比並州還差,郊外多荒野,但此地卻甚是安寧祥和,百姓的精神面貌也與他在江南看到的完全不同。雖也是穿著打了不少補丁的衣服,但鮮少面黃肌瘦的,很多人臉上都掛著笑容,見了徐雲川,無不恭敬地行禮,眼神中透著發自內心的敬重和感激。
由此可見,徐雲川這個地方官在封州甚得民心,而且他大抵也是經常下鄉,百姓才會如此熟悉他。
在封州呆了兩天,郭富還發現一個情況,封州也建有儲存糧食的倉庫,照舊是劉記出錢建的,裡面所囤積的糧食也是劉記購買的。
這個劉記不顯山不露水的,在京城沒多少名聲,但其財富恐怕不簡單,用富可敵國來形容可能也不誇張。而且連徐雲川這等耿直的人也摻和了進去,這個劉記到底有什麼魔力?
離開封州繼續往南前往連州。
途中,郭富還發現一個情況,從幷州到封州再到連州的官道都在近幾年內修繕和拓寬過。官道能容兩輛馬車並行也不擁擠,地上坑坑窪窪的地方全部填平夯實了,道路平坦了許多。
這比江南的某些路段的官道都還要好。
江南前幾年紅蓮教作亂,不少道路橋樑被破壞。現在雖平定了,可官府沒錢,朝廷也沒撥銀子,修繕的程序很緩慢,尤其是兩州交界處,誰都不想管,都想推給對方。
但同樣經過了戰亂,南
越這邊的情況卻要好很多。
等快到連州時,郭富看到官道邊矗立著一座座的墳塋。在墳墓的最下方,靠近官道的平地上矗立著一塊丈餘高的巨大石碑,石碑上刻著三個虯勁有力的大字“英雄碑”,下面是一個個名字,密密麻麻。
石碑前還有一張供桌,桌上插著幾十根熄滅的香,香爐前擺放著兩個盤子,裡面有一些瓜果點心和一碗酒。
很明顯,前不久有人來此祭奠上香。
但現在非年非節,也不是祭拜的日子。
正好奇時,郭富又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婆婆牽著個十來歲的男童,拎著一個籃子到了石碑前,上香燒紙磕頭祭拜,邊燒紙邊抹眼淚。
“停一下。”郭富叫住了車伕。
等馬車停下來,他立即跳下馬車,走了過去。
這才看清楚了石碑最下面的一行小字:連州府衙立,此為紀念在守衛連州,收復封州、幷州、袁州所犧牲的五千七百名士兵。
原來是當初紅蓮教作亂,南越水師犧牲的將士。
郭富不由得肅然起敬,站在石碑前對著石碑後面的無數墳塋鞠了一躬。
隨後而來的穆慶也跟在他後面躬身行禮。
那對祖孫看到突然出現了這麼幾個一瞧便大有來頭的陌生人,很是侷促,匆忙燒完了手裡的黃紙,低著頭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衝幾人點了點頭。
郭富擺出最和善的笑容:“老人家不必緊張,我們只是路過的商旅,看到這座英雄碑,因此下來祭奠一二,驚擾了老人家,實在是抱歉。”
那老婦人見他態度甚好,不像那等跋扈霸道之人,鬆了口氣:“無事,今日是小兒的生辰,老身特意帶這孩子來祭拜他父親。”
郭富點頭,望了一眼那一座座冰冷的墳堆道:“原來如此,你們的生活可還好?”
他看著這老婦稚子的,尤其是小孩子那雙透亮澄澈乾淨的眸子天真地望著人時,也忍不住心生同情。
老婦人點頭:“官府對咱們這種家中犧牲了男丁的,多有照顧,又給了五十貫錢的撫卹,老身買了幾畝田,日子倒還過得去。”
郭富聽了,很是訝異。
五十貫的撫卹金未免太多了。朝廷發放的撫卹也不過就十來貫,再多的也拿不出來了。,這事還是他親自經手的,可錯不了。
但連州這邊可是埋葬了好幾千人,那中間幾萬貫錢的差額誰出?
連州府衙出嗎?難道連州府衙這麼有錢?
他心生疑竇,可從老婦人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一提起官府,她便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郭富只得壓下了內心的疑惑,摸了摸小孩子的腦袋,又讓馬車順路送了這祖孫一程。
等祖孫二人千恩萬謝地下了馬車,穆慶笑道:“原來郭大人這麼喜歡孩子。”
郭富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相逢即是緣,我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