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幷州建了倉庫,將糧食囤積在此,一囤就是兩三年
,一個倉庫不夠就建兩個。
這可不像是單純做買賣的。
畢竟商人重利,購買這麼多糧食,若是不及時運出去高價賣掉,一直放在自己手裡,倉儲成本不低,而且等新糧出來後,陳糧的價格會縮水,這意味著,前年囤積的糧食,只怕他們要虧本。
去年囤積的糧食現在還沒賣,再過幾個月,新糧出現,這批陳糧的價格也會跟著縮水。而且時日一久,糧食也可能發黴壞掉,損失還是算自己的。
劉記這樣不斷地屯糧,卻又不賣,明顯是在做虧本的買賣,他們圖什麼?
不是為錢,屯這麼多糧食,倒更像是在做戰前準備!
這個答案一出,郭富自己都駭了一大跳。
但根據他在戶部做事多年的經驗,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別的目的。
“老爺,老爺……”管家見他的眉頭突然擰緊,神色嚴肅了許多,連忙問道,“可是這個劉記有什麼異常?需要小人派人去查嗎?”
郭富猶豫了片刻,否決了這個提議:“不用,我都已經告老還鄉了,如今不過一介平民,管這些作甚?”
話是這樣說,但他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事,連晚上睡覺都在想這事。
這裡面明顯不對,但要說穆慶在謀什麼私利那也不像。因為買糧的錢都一分不少地給了百姓,而且還特意讓百姓留足了餘糧,也不像是要哄抬當地糧價牟取暴利的樣子。
他由穆慶聯想到公孫夏。
公孫夏來南越好幾年了。當初是陛下一時生氣,將他發配到南越的,陛下早就後悔了,後來千里迢迢賞了公孫夏好幾次東西,公孫夏但凡想回去,只要上封奏摺就行了。
但他為何一直窩在高州不肯走?
還有於子林,在南越已經十來年了,吏部的考核都不錯,陳懷義如今聖眷正隆,又投效了晉王一派,於子林想回京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他為何還是不動,十年如一日地守著連州?
這背後定然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這次去連州、高州應該就能知道了。公孫夏叫他去,應該也是想告訴他這個秘密。
想通這點,郭富心裡雖然跟貓爪子撓過一樣,好奇得很,但他沉得住氣,面上一點都不顯,只叫人準備出發的行李,然後慢悠悠地等著穆慶的訊息。
五日後,穆慶那邊派人送來資訊,說是府衙的事都已安排妥當,詢問郭富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郭富當即讓人回話,約定好日期。
兩日後,二人帶了十餘名隨從,兩輛馬車,從幷州出發,前往連州和高州。
三天後,隊伍先抵達了封州,他們在封州休整,順帶補充路上的補給。
穆慶提議:“郭大人,封州這邊的風景很不錯,有一座名山,此時正值春暖花開之際,山上百花齊放,很是漂亮,不若咱們去遊玩一兩日。正巧,封州知府徐大人乃是我家恩師的同窗,也是下官的長輩,路過此地,身為晚輩,下官也需去拜訪他。”
郭富記憶力很好,仔細想了一會兒說:“你說的是原松州知府徐雲川吧?”
“沒錯,郭大人真是好記性。”穆慶讚道。
郭富擺擺手:“不是我記性好,實在是徐大人剛直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為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在朝堂上看到一個地方官員敢狀告皇后之子。相信,當時在朝堂上的人都記住了徐雲川這個名字。
穆慶笑了笑,熱情地邀請他:“大人若是得了閒,可與下官一同前去。”
“好啊。”郭富一口答應,他也很想結識結識這位正直為民請命的徐雲川。
兩人商量好,回去穆慶就讓人給徐雲川遞了一封帖子。
不料第二日,他們還沒出發,徐雲川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雙方見過禮,穆慶身為晚輩連忙歉疚地說:“怎敢勞煩徐大人親自登門,晚輩委實慚愧。”
徐雲川擺手:“都是自己人,何須如此見外。這位便是郭大人吧,下官封州知府徐雲川見過郭大人。”
郭富連忙扶著他:“徐大人使不得,如今我不過一田舍翁,哪裡當得起大人如此大禮,真要行禮,也該是我向二位行禮才是。不過我與公孫交情不錯,你們是他的同窗和學生,都是自己人,咱們就不講那些虛禮了,如何?”
徐雲川和穆慶自是答應。
三人都是進士出身,有真才實學的,而且全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