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更多的秘辛與重要訊息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黎丞總算是到了廣州。
他非常信守承諾,到了廣州,便讓人給晉王送來的這些人落了籍,安置在平民居住的豐常街,並承諾,等平王那邊缺人了,就安排他們過去。
將這些人打發之後,黎丞這次正大光明地去見劉子嶽了,因為他是去傳旨和送東西的。
劉子嶽看到他去了一趟京城,就帶回來這麼多銀子,樂了:“絕了,早知道就該早些讓黎大人往京城跑跑。”
黎丞擺手:“殿下說笑了,這事只可為一,不可再二三。”
說白了,這次能撈到銀子,還是因為延平帝那淺薄的時有時無的仁慈心。但這種東西,註定是不多的,偶爾一次還行,三天兩頭哭窮賣慘,肯定會惹得延平帝厭棄。
劉子嶽也只是說說而已,他上下打量了黎丞一番:“黎大人都瘦了,這一趟辛苦了。”
辛苦是辛苦,但值啊,黎丞興致勃勃地說起了他在京城的經過:“果然不出殿下所料,一祭出馮天瑞和曹行等人,太子和晉王生怕沾到自己身上,連忙落井下石。後面刑部那邊,馮天瑞等人也沒鬧出任何的動靜,應是被他們給處理了。”
劉子嶽嘲諷地笑道:“能把自己撇乾淨,又解決掉一個競爭對手,傻子才不做呢。”
“可不是。”黎丞頓了一下,表情有些微妙,“可能是知道臣是被殿下您逼著去的京城,第二天太子和晉王都派人給臣送了帖子,邀請臣過府一敘。”
劉子嶽興味地看著他,挑了挑眉:“哦?說來聽聽。”
黎丞便興奮地將自己左右逢源的事一股腦兒地講了。
劉子嶽看著他說到激動處通紅的臉,不由嘖嘖稱奇,也不知是誰將黎大人都給帶壞了。想當初他剛到廣州時,黎大人是多老實忠厚的一名官員啊,如今也變奸猾了。
這老實人一奸猾起來,可信度比一般人高多了,再加上他那張人畜無害又忠厚老實的臉,也難怪晉王和太子自詡釣魚者,完全沒想到被這老小子給擺了一道。
“不過太子也太摳門了,嘴上說得好聽,一直唸叨著您,結果連盒糕點茶葉都沒給您捎,還是晉王夠意思。”黎丞吐槽完,將兩人送的禮物也一併呈上。
劉子嶽只拿了那箱銀子,其餘兩件物品推了回去:“這是黎大人憑本事得來的禮物,送我做甚?拿回去。這銀子我收了,南越以後花銀子的地方恐怕多了去。”
黎丞這才將東西拿了回來,又道:“殿下,臣在出京時碰到了李安和,他特意找臣搭話,臣本是想著庸郡王那邊的事已了了,想將他帶回南越的。但他說,這是博取庸郡王信任的好機會,堅持要回去。”
這確實是李安和的做事風格。
李安和骨子裡有一種賭徒的心理,所以當時才會拿出全部的家當甚至連房子都當了去京城做買賣,就是想東山再起。
這種人一輩子都是不安分的,他們喜歡刺激的生活,
也享受這種刺激給他們帶來的精神和財富的回報。
劉子嶽笑道:“他這人精明得很,由著他去就是。回頭我給陳大人寫信時提一句,讓他留意點,若是李安和有麻煩,讓他幫忙搭把手,爭取將人送出京城。”
黎丞點頭:“有陳大人看顧,應不會有事。”
談完了李安和,劉子嶽說起了另外一件事:“高州到連州的路已經修通了,已經往廣州這邊接了,還有一段最難的路,你回來得正好,這事就交給你了。”
三州連通的路完全是按照國道的標準修的。
已經建了一兩年,但因為都是農民來做工,農忙時要播種收割,夏季南越又太熱了,因此只能時斷時續,到目前還剩距廣州最近的這一段路。
“是,殿下,這事交給臣,現在稻穀收割了,天氣轉涼,正是修路的好時候。”黎丞接下了任務。
他走後,劉子嶽看了一下他留下的名單。這是晉王的人落籍在廣州的名單,上面不但有這些人的姓名,年齡,在廣州的住址,還有其相貌特徵。
劉子嶽看完後,遞給了鮑全:“記下來,若是軍中來了這些人,暗暗記住,不要驚動了他們。”
這些人最大可能會想方設法混進軍營中,因為除了軍營,他們也沒別的地方可混入。真正的平王府在興泰,這些人找不到,廣州那座宅子,他也就偶爾過去呆一天,想接近他,軍營是最合適的。
鮑全記下,又拿了一封信給他:“冉長史的來信。”